大理寺的案子應該算是完結了吧。
殺監管的人是覺遠,殺覺遠的人是主持,殺主持的人是慧空,還真連貫啊,簡直跟多米諾骨牌似的,一個連一個。見慣了政治場上的風雲爭鬥,她沒有太大的感慨,為了利益死在她手上的人也不少。
有時候她可以把正義說的冠冕堂皇,有時候又忍不住想諷刺自己。所謂的正義不過是建立在自己的立場之上,可是又見不慣那些為一己私利作祟的人,這樣的矛盾糾結了她很多年。她在做一份需要絕對忠誠的事業,她所能給的卻隻能是漂亮的成績,自己的心從來都還在自己那裏。
不過好在如今的自己隻為自己而活,再不用背負那些想不通的包袱了。
“我要去大齊。”
“你就好生給我在家呆著。”秦玥慢悠悠地喝著茶,瞅都不瞅她一眼。
楚娫要瘋了,她剛收拾好東西要出門,這個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的青衣小人就過來攔路了,正好聲好氣的勸說著,秦玥麵帶微笑施施然地走了進來,看那青衣小人恭敬的神色,就知道這個門神是他的人。
發現了這一點,楚娫就沒什麼好脾氣了。可是剛動了兩招,就發現這個小人居然厲害的緊。她也不是個死腦筋,正趁他不注意,想從窗戶逃走,可秦玥那個變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守在那兒了。楚娫急忙刹住腳,不然指不定一頭撞那男人懷裏。
結果,秦玥還用很失望的口氣道:“還以為你會撲過來呢!真是的,那麼敏捷幹什麼?”
這個死男人!
三個人,哦不,是兩個人,那個青衣小人基本等於秦玥的分身。就在兩人這麼僵持著的時候,其實楚娫根本就是被秦玥壓製著,宮裏又傳來一個消息。
皇帝要捉拿岑梒,命案雖然解決了,但是因為錯判的舊案沒有解決,皇帝命令刑部在七天之內解決這個問題,然後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說消息是岑梒放出去的,然後皇帝就下令要捉拿岑梒。
楚娫其實也不能確定岑梒是謠言的來源這個消息到底是否屬實,正如秦昊所言,這個男人太會撒謊了,簡直像是做過專門的測謊訓練,雖然他做不到時時都不泄露情緒,可是很明顯的是,這個問題已經變成一個敏感話題,他防守的很嚴實。
不過,楚娫想不通的是,他們不是發小嗎?這麼緊要的事,他也能拿來開玩笑?
果不其然,聽到皇帝要抓岑梒的消息,秦玥一點都不緊張,還隱隱有些期待的樣子,最後是問了突然來“拜訪”的秦昊才知道,原來唐熙那個皇帝還有秦玥岑梒都是打小兒一塊長大的,秦玥和岑梒是屬於太子伴讀的那種人。
現在長大了,不在學校混了,但是三人還是經常拿一些大事來胡鬧,比如下聖旨捉拿岑梒,其實不過是一場躲貓貓的較量。隻不過範圍更大,參與人數更多了而已。
這一次,楚娫不是主動的,她是被皇帝特邀來參與這場躲貓貓遊戲的,秦玥想攔都攔不住。說起來,也有點哭笑不得,似乎隻要是能和秦玥作對的事,唐熙就特別感興趣,連她的和親隻也是皇帝和秦玥之間一次挑釁似的行為。
她倒是沒什麼感覺,反倒覺得在大宅院裏更好一點,宮裏守衛重重的,想出個門比在秦府難多了。
“不要高興的太早,唐熙那小子喜怒無常的,要是辦砸了這件事,可別指望我會為你求情。”自從宣旨的太監走後,秦玥本來很燦爛的臉色就保持著很難看的樣子。楚娫的心情卻十分歡樂,麵對某人“善意的提醒”,她笑得無比燦爛:“不用您操心。”
楚娫高興的原因自然不是可以玩遊戲,而是因為有可靠消息說岑梒在大齊。本來情緒怏怏的她,聽到這個消息時,跟打了雞血似的,瞬間精神抖擻,高高興興地接下了聖旨。
秦玥卻忍不住打擊她:“你抓不到他的,從小到大就他最會躲了!”
躲?楚娫嘴角浮現出她的招牌微笑,她這輩子就沒有找不到的人,就算是埋進地下,她也能把他挖出來。當然她說的是,顏真提到的那個人,至於岑梒,反正她不是唯一一個去找他的人啊!
此行本來隻有三個人,楚娫唐笙和秦昊,但是秦玥說什麼也要跟著去,燕清是楚娫的侍衛自然是要跟著,霜月不想一個人呆在家也鬧著要跟去,至於顏真,楚娫答應了要帶他的,本來就是浩浩蕩蕩的隊伍了,剛出了城,一個楚娫意想不到,但是很明顯除燕清外那幾個男人都很明白的人突然攔路,非要跟著一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