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的腦殼被直接打出個血窟窿,可見晃動的腦水,遭此重創,鬼影愈加的是狂性大發,徹底瘋魔起來。利爪揮舞,帶出道道寒芒,雙臂如捶,打得亂石崩塌,骨骸飛濺,一時凶橫無匹。
李默措不及防,身上挨了一拳,半邊身子瞬間就麻了。原本控製住的傷口,也再次崩裂,血灑滿身。
“嘶!”倒吸涼氣,李默心中也泛起了狠勁,“縱使再怎麼凶狠,也是濁氣造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李默揉身再上,根本不避不讓,硬對著癲狂的鬼影,是一記又一記的金剛塔印打出去。
轟!轟!轟!轟!轟!
一連五道法印,盡數打在鬼影的頭顱上,禦魔心經終於奏效!
就見高大的鬼影猛然停手,震怒的吼叫也停歇了,它束手低頭伏在李默麵前,如同是恭順的忠犬。
若按照靈智來說,這意外造就的魔物,也確實是與獵犬相差無幾。在沒有主人約束的情況,自然是一頭餓狼,要掠食殺戮的,而一旦被禦魔心經降服,則會盡心聽命,重歸誕魔瓶主人的控製。
“與有些反覆無常的人相比,你雖是魔物,但也老實得多了。”經曆過背叛的李默輕輕點頭,看著鬼影也覺得順眼不少,此前心中對於與魔物為伍的抵觸,是緩解了許多。
側拿誕魔瓶,李默運轉功法,將鬼影給收回其中。既免於暴露,也可以借著誕魔瓶中的怨氣,來給鬼影治療頭頂上的傷勢。
它本就是應怨氣而生,哪怕是再被斬下頭顱,隻要假以時日照樣可以在怨氣中複生。這或許就是魔物在付出靈智渾噩的代價後,所獲得的補償了。
與此同時,有火光逼近。
“噓,小聲些,莫要驚到下麵的東西。”
僥幸逃脫的幾位打手,在利益的驅使下,居然又偷偷潛回喪人坑來。他們手持利刃,腳步輕緩,小心到了極點。
“看,那是不是李默?居然還沒有死!”
火把光亮中,幾位打手瞧見了身上帶傷的李默,頓時欣喜非常,顧不上去思考別的。“快快動手,趁著鬼影沒有發覺,咱們斬下他的腦袋立刻就走。”
李默真沒想到,這些個打手都死了大半,竟然還有膽子下喪人坑,暗暗冷笑,心說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伸手在旁邊的岩石上一抹,用開竅後天人感應的能力,引動其中的外氣,又甩出一支石菱。
領頭的打手未有任何防備,直接被石菱給穿個對通,留個前後兩個大窟窿。一聲慘叫陷在嗓子眼裏,到死都沒能夠來得及吼出來。
隻一照麵,就瞬間斃殺一人!
“天呐!開竅!他開竅成功了,又一位天人感應!”
其餘的打手見狀,是驚駭滔天,能夠做到天人感應的對手,豈是他們能夠對付的。瞬間盡皆慌亂起來,一心想要逃跑。
但是看見李默的手掌又放到岩石上,他們幾個連逃跑的勇氣都喪失殆盡,兩腿一軟,直接往地上一跪。
“饒命,求李大兄饒命!我們錯了,都錯了,不該幫著趙玄極為虎作倀,他真不是個東西。前腳免去攤派,逼走李大兄你,後腳就變本加厲,每個人頭上索要粗礦二兩,生生要逼死人呀!”
幾位打手痛哭流涕,確有幾分真實的悔意。若非是趙玄極逼得太緊,他們也沒膽子冒險再來喪人坑的。“大人有大量,我們是被趙玄極給逼得,請李大兄寬恕呀!”
“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未免有些晚了吧!”
李默的聲音低沉可怕,就像不是他自己的語調一般。棲身逼近,一把拿住對方脖子,眼中充斥著血色,有一股瘋狂的意頭浮現。
“我的一幹兄弟,死傷殆盡,這仇怨裏麵有你們的一份!我能饒過你們,但死去的人不答應!”
殺心鼓動,狂性大發,幾聲慘叫之後,喪人坑中隻剩下一地的血腥。
僥幸從鬼影手上活命的幾人,終究是未能逃脫得了。在他們慘死的時候,仿佛看見了可怕的鬼影,正從李默的身軀中膨脹,要衝破束縛,占據這個軀體。
啊~!
李默雙手抱頭,跪倒在血水之中,目前的情況十分不妙。
由於想起眾礦奴的背叛,和老兄弟們的慘死,李默剛剛才被平息下去的心,是再次被怨氣占據。如果不是他已經走完第一步,初步掌握了禦魔心經,恐怕已經是被邪性給占據軀殼了。
數個時辰之後,李默才麵色恢複如常,氣息也平順下來。
長出一口氣,是大感後怕,“還是小瞧了濁氣,這天地間最為汙穢的一麵,確實是神鬼莫測。即便我學有禦魔心經,一時不察,也差點就著了道。想要做到萬邪不侵,還有許多路要走呀。”
一把扯下鮮血浸染的衣裳,李默踏步從風,邁出昏暗的喪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