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空中閃爍著點點星光,夏蟲在不厭其煩的叫著。如城堡一般的建築赫然屹立在著座山上,城堡的後麵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這是我的私人莊園,避難所,誰都不知道我在這裏還有這樣一棟房子,除了她,這是屬於我們倆的小窩。
然而現在通往這座城堡的唯一一條小道倆旁的灌木叢中埋伏了許許多多的持槍的特警,他們耐心的蹲在這,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我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麵帶微笑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心愛的女人,看著她不厭其煩的換著衣服。絕美的臉蛋,無懈可擊的身材讓這個女人穿什麼都像墮入人間的天使,使我著迷。
不知不覺中看呆了,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她輕聲的對著我笑罵到“呆子,臉紅什麼,真是的”。
我慌亂的直起身,飛快的轉了過去,背向她,自然就忽略了她眼底飛快閃過的一絲不舍與惆悵。我徑直的走向餐廳的長桌旁,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杯咖啡,嘴剛要破到咖啡杯時。
突然,一聲刺耳的槍響隨著杯子破碎的聲音劃破了空氣,那不算響亮聲音在這棟寂靜的房子裏顯得是那樣的刺耳。鮮紅的血液隨著我指向地麵的指尖一滴一滴的滴在那光滑發亮的大理石地板上,是那樣的醒目。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隨著血液的流失而不斷的流逝,我捂著胸口轉過身,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拿著槍指著我的絕美女子。
“為什麼?”我平靜的對她說出這句話,但毫無焦距的眼神卻早已出賣了自己的心。
一句“因為我是臥底”穿過我的耳膜,直達我的心髒,就如同錐子般徹底的把我的心敲的粉碎。
我微微抬起頭,看著她清冷的眸子中顯現出我的倒影,是那樣的狼狽,也許很早以前我就像一個傻瓜似的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她待在自己身邊的目的其實早就明白了,卻總是不肯相信事實和真相,直到如今這個局麵才徹底死心。
她大概從來就沒有愛上我吧,這出愛情的獨角戲早就應該結束了。想到這,我的心又開始痛了起來。
那些在外麵持槍的警察一聽到槍聲便飛快的衝了上來,踹開門,舉著槍站在了她的身後,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我。
我吃力的轉過身背向她,拖著早以傷殘不堪的身體徑直走到後門,輕輕推開門,來到懸崖邊,一行清淚不自覺得流了下來。
我望著麵前黑不見底的深淵,竟有一絲輕鬆和一絲愉悅從我的心底冒出。
他們隨著她,她隨著我來到懸崖邊,他們依舊保持著持槍的姿勢,但什麼都沒說。
我慢慢的再一次轉過身,張開手臂,對她笑著說到:“你知道死神為什麼被稱之為死神嗎?那是因為就算他死也是高傲的死去的。”我閉上眼睛,慢慢的倒了下去。
隻有一聲熟悉又陌生的大叫“不要”隨著風在耳邊呼呼的響著,我想一切都結束了。
懸崖上的她一直把無神的目光投向懸崖深處,空洞的眼神直讓人擔憂,其他的警察都默默地離開了,獨留她一人這懸崖上。
夕陽把懸崖上那個修長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許久,她輕輕的說道:“其實,我真正愛的人是你啊,銘哲。”終於,倆行清淚肆意的在那張絕美的臉上蔓延。
從此,大名鼎鼎的世界殺手排行榜第七的“銘悅”就此從這個紛擾的世界中消失了。
哈哈哈,諷刺是“名動一時”的殺手“銘悅”死的時候也就隻有無限好的夕陽和那個絕美的女警察一生都會記著這個殺手曾經的輝煌與不羈吧!
當我一睜開眼,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灰蒙蒙的空間,我好奇的打探著這個神秘的空間。我也不知我是如何感覺到自己可以在這個空間裏飄蕩,以一個靈魂的形式。
我在這個空間裏飄蕩了很久很久,但發現自己隻能看到灰蒙蒙的景象,仿佛這個空間沒有盡頭。
我慢慢的停了下來,心由一開始的驚奇到慌張,最終到麻木。無限的時間和寂寥快要把我逼瘋,從未感覺時間是如此折磨人的東西。
不禁的開始回憶起與她有關的一切,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微笑。但一想到之後的結局,自己的心就止不住的疼。怪不得總是說,首先失去自己真心的那個人在愛情的世界裏就已經輸了。
為什麼?一遍又一遍的問我自己,悔恨一詞飄蕩在我的心頭。我恨自己殺手的身份,恨自己對待她時的心軟,也恨自己小時侯的無能為力,不能反抗,不然自己怎麼會成為殺手,受他們的控製。強烈的恨意與不甘充斥在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