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太多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可蕭宵還是認為,隻不過是暫時性的而已,可如今,眼前的的老人,周圍的一切,記憶裏的那些記憶,無一不告訴著蕭宵,這裏不是地獄,也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的。
遲疑,疑惑,迷茫,無助,孤獨,帶著些許期待和熱血,蕭宵此時心中很矛盾。
閉眼消化腦海中的記憶時,想的是一回事,可當實實在在睜開雙眼麵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時,又是另外一回事。
蕭宵的心一陣苦笑,看來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那麼鎮定,處事不驚,穩如泰山。
有著腦海中對於這個世界的記憶,似乎不再是那麼難以接受,不論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現實,蕭宵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當務之急,不是茫然失措之時,而是站起來,為了生存而戰。
強者與弱者的最大區別就在於,強者不管心裏有多遲疑,有多猶豫,甚至害怕,卻總能夠站起來,用自己的雙手,去捍衛屬於自己的東西,去闖蕩出屬於自己的天下。
而弱者,隻能一直沉迷在恐懼中,自怨自艾,不思進取,貪圖安逸,最後造就了強者更強,弱者恒弱。
“太伯,現如今,我黑水一族,還有多少人口?”蕭宵緩緩的從床上用手撐著坐了起來,虛弱的身體帶來一陣陣酥麻感,異常吃力。
“五百二十七人!”看到蕭宵想要起身,蕭楓樺伸過手,扶住蕭宵的後背,淒涼的說道:“五千多人的部族,如今十不存一,多是老弱,如何在這大荒中度過這個寒冬呀!”
“大伯繆已,想我黑水一族先祖,剛來此處棲息之時,人不過百,甲胄不過十幾副,夾縫求存,一步一步的發展壯大,其中艱辛苦難,比之我族現在之處境,如何?”蕭宵咧嘴一笑,道:“至少,現如今,我之族人上有五百餘,甲胄近千副,如何不能過冬,如何不能生存?”
“說得好,少族長,此話有理,看樣子當年一直在你父親庇護下那弱不經風的你,終於長大了!”房門被推開,一個披麻戴孝的中年婦女手扶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太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幾個同樣頭係白帶的少女幼童,而說話的,正是身材略顯富態卻麵容憔悴的婦女。
“大嫂,二丫頭,你們怎麼過來了。”蕭楓樺回過頭,微帶驚訝的看著一行人。
“孫兒拜見祖母!見過嬸娘!”蕭宵認出來人是二嬸馬蘭翠與祖母,想要躬身,無奈身體太過虛弱,差點跌倒在床上。
“好生休息,身子骨要緊,如今我黑水一族,還指望少族長帶領我們重新崛起,這些個虛禮還管他做甚。”馬蘭翠扶著老太來到床邊坐下,雙目通紅的說道:“你父親與你叔伯兄弟盡皆慘死荒齒獸之手,如今這黑水一族,盡是老弱婦孺,可就算是老弱婦孺,我們黑水一族,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說到這裏,不免話中帶著幾分戾氣,厲聲道:“黑水一族,隻有戰死的勇士,沒有哭泣的丈夫,少族長剛剛一席話,說到你嬸子我心裏了,先祖之處境,比之我輩如何,大家心裏有數,不就是一場劫難嗎,隻要黑水族尚存一人,定當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