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萬曆八年四月初六。
惠子吩咐薑二墜在二梁之後,一同上京。
看守張凱的錦衣衛多是居正的心腹,或是京中世襲此職的紈絝,收買也隻能使之寬鬆些,方便輸入給養,若讓他們放行,他們怎肯冒這滿門抄斬的風險。
數十畝大的宅院張凱早就溜了個爛熟,心中的憋悶更是日甚一日。
隻能盡心調教扇墜兒和香香兩人,這兩個丫頭被張凱弄得服服帖帖。她們年歲尚小,也不知恥為何物,又本是娼家所養,是以甚愛與他行房喧淫。張凱的諸多變態吩咐她們即便是不情願也最多嬌嗔的撒撒歡兒,卻無不一一照辦。這段日子裏,算是張凱最逍遙最****的時期了。
這一夜,張凱令她們將那縫製了多日的絹綢拖到了庭院中,升火烘烤之,不想那鼓漲起來的熱氣球竟帶不起一個人,他哀歎之餘,又讓人輸入諸多張羔羊皮,然後又令家人仔細揉打硝製。
又過了半月,夏初的夕陽染得京師的天空如血洗過一般。
“爺,香香不行了……不要這樣,呀,好痛……要掉下來了……不要那裏……啊……爺哥哥,饒了香香吧……。”
臥在牆角監聽的錦衣衛一臉黑須都直了,眼珠子也快忘記怎麼轉動了,隻聽那女孩兒嬌喘連連一刻也不停的叫喚。
“呸,娘的,這狗官到會折騰,把那兩個小娘吊起來日了半個時辰了。”黑須錦衣衛聽得混身燥熱,一摸額頭,居然出了一把虛汗,他爬起來喚了人前來替他,一溜煙就跑沒了。
趁著夜色,張凱使喚兩個丫頭幫他拖出了一大堆皺巴巴的皮囊來,又用木炭升起了火,以熱氣鼓之。半個時辰過去了,那巨大的皮囊已經浮到了半空中。
皮囊下有一藤條所編的兜座,張凱坐了進去,試了試上浮的力道,便衝那兩個丫頭笑道:“爺要走了,你們兩個躲起來吧,弄些灰將臉塗髒了,別被那些禽獸欺負了,這是兩張銀票,等風平浪靜了,你們再去錢莊取出來吧。”
扇墜兒用手帕擦了擦香淚,不舍的道:“爺,我們等你。”
想起這月餘日日歡度的情形,香香拽著張凱的袖子,也是舍不得放手。
熱氣球已經鼓漲到極點,栓在假山上的繩索繃得緊緊的。
張凱苦笑道:“聚得再久也終需一別,等也罷不等也罷,莫空度了青春年少的好時光,還是找個好人家嫁了吧。這裏不是爺長呆的地方啊,還是走了罷。”言罷,張凱砍斷繩索,任駕著西風飄上了夜空。不想半途風向逆轉,把張凱向北刮去。
“怎麼回事?大秋天的哪裏來的南風?”張凱頓時慌得六神無主。
萬曆瞅著空兒便要溜出寢宮去玩耍,這日晚間空氣清爽,月圓如鏡,夜遊的萬曆和小太監來到了一處花園中,萬曆正嗅著植物的香氣,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看著他,他不由自主的抬起頭望向天空。隻見天上有個巨球央央蕩蕩的漂來,球下燃著一盞燈,燈下吊著一個籃兜,仔細一看,那籃兜中還坐著一個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