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漢看了看匍匐在地上掙紮的萬曆,隻見皮膚白皙,煞是富態,衣衫雖然襤褸,但質地非常之好,心中頓時有了疑慮。
他握著腰刀的手頓時一緊,雙眼一睜。
“嘭!”一團白白的煙霧從他麵前升騰而起,他隻覺得胸口仿佛被一柄大錘擊中,痛的他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嘭!嘭!嘭!嘭!嘭!”
張凱舉著左輪手槍,對著眾兵丁連開數槍,當場擊斃一人,另有三人受傷倒地,失去了戰鬥能力。
打完子彈,張凱從白色的煙霧中一躍而出,將左輪槍拋了出去,正中一人的麵門,然後拔出倒斃軍漢的腰刀就撲了過去。
此時是生死存亡之際,張凱什麼也顧不得了,雖說這些日子張凱沉浸在酒色之中,但做伏地挺身也是需要極大的體力的。他對著一名有些呆愣的士兵當頭一刀劈下。
“啊!”那兵雙手舉槍格擋,卻被連人帶槍劈到在地。隨著他的慘叫聲響起,其他的士兵們才醒悟過來,他們在另一名家丁的呼喝之下,紛亂的舉起長槍,排成了一列縱隊,然後向著張凱逼壓過來。
如林的槍尖越來越近,張凱的眼中不由充滿了絕望,絕望的神色漸漸的變得瘋狂。
衣衫襤褸的士兵們像農民多過軍人,但他們的身體因為長期的勞作而變得非常健壯,可惜畢竟很少見血,其中的一人踩到了受傷的同伴,腳下不由一軟,跌倒在地。
槍陣出現了缺口。
張凱一聲大喝,閃身衝進了缺口,一刀便將那名家丁砍刀在地,家丁捂著麵孔,血止不住的噴撒了出來。
張凱瘋狂的揮舞腰刀。
眾兵丁恐懼的看著他,顫抖著。
眾人發了一聲喊,轟然而散,逃命去也。
張凱劇烈的喘息著,渾身發軟的看著士兵們兔子一樣消失在田野之中。
年輕的萬曆坐到在泥地之中,支支唔唔的哭著,渾身害怕的顫抖不休,他畢竟隻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閉嘴!”張凱給了萬曆一巴掌,止住了嘶啞的哭聲。
張凱撿回左輪手槍,然後牽著栓在萬曆脖子上的繩子,拉著他走進了卡哨,張凱突然睜大了雙眼——他看到了一匹馬。
一匹頭大肚子大脖子又粗又短的蒙古矮種馬。
但這醜陋的馬在張凱的眼中卻是那麼的可愛。
張凱大喜,他跳上馬背,馬很討厭這個渾身血腥的陌生人,掙紮了幾下,但很快就在大喝的恐嚇聲中屈服了。
張凱的心中充滿了征服的快感,他牽著抽搐的少年皇帝走上了回家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