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努力回憶著剛才的那一幕,卻什麼也看不見,腦海之中唯有那把折刀壓住了整個世界,然而隨之而來刺入眉心的壓力讓他們放棄了思考,那是一個不可逆轉的過程。
那個男人沒有動用任何一份屬於先生的力量,而是用純粹的折刀,不帶任何猶豫的切過,仿佛霸道的一如既往。
“那把折刀居然擋住了大哥的那一擊?”一道難以置信的聲音響起,似乎他隻是為了確定這不是夢境。
才華橫溢之人必定驕傲,而天賦卓越之子必定張狂,可他們從未在他們的大哥身上尋找不到這種東西。唯一能讓他們感到欣慰的便是他骨子裏的“傲”吧,或者稱之為“氣質”更為合適些。
他很少動用第二把刀,估計他覺得沒人能撐到他動用第二把刀。他大多數日常都是一直磨礪那第二把刀,明亮的可以映入落花的影子,他那雙手沾著些水滴,更像是血。他磨刀,就是為了用刀。
所有人都彼此相望,然後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
那把細小的折刀壓住了第二把刀,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看看你的周圍!”對方冷冷的喝到。
林非塵皺下眉頭,餘光瞥到被他們抓獲住的千升,整個人垮掉,手也開始鬆掉,最終收回了自己的折刀。
他看著那個黑衣男人折回折刀,而他也未曾發一言。
這場對決時間不多,而在最後誰也未能贏誰。
“很明智!”一個人綁住林非塵,想要得意的推搡他一把,可是想到剛才的光景,悻悻地收回了手。
“我是離若,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毫不在意的單膝跪在髒兮兮的泥土上,隻為了這樣能夠對視被綁著的俘虜,他似乎認肯了這個冷漠的男人。
林非塵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麵容,他很高,長發過眉,雙眼深邃,臉竟然有著不符合身份的白淨。他穿著和普通學生無異的製服,隻不過沒有蓋住自己的臉。
“林非塵。”
……
不知道是多久,離若也不知道,當對方告訴他名字的時候,他曾一度忘記自己究竟在幹什麼,直到林非塵被塗餘狠狠地摁在地上,發出巨大悶響之時。他才驚醒原來自己剛才要求那個男人加入他們。
離若示意塗餘鬆開手,抓住對方的頭發,提起對方的頭讓他正視著自己。離若極其冷靜的說道:“你隻有兩個選擇,第一:加入我們,那麼你今天劫商會馬車這一事我可以幫你圓過去;第二:我把那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女孩交給林家商會,任由他們處置,那麼你覺得商會對於一個漂亮女孩會怎麼樣榨幹她僅存的價值呢?”
他沒有經過任何的考慮,回答之時的果斷令離若吃了一驚。所有人都因此而詫異的看著那個一直在掙紮的女孩,一人打趣道:“心愛之人……嘖嘖!”
“是,家人!”千升狠狠地反駁道。
離若若有所思的注視著那個並非很漂亮的女孩,慢慢地鬆開壓住林非塵的手,緩緩起身,對著林非塵背後那個高大而粗壯的男人命令道,那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語氣。
“塗餘,誰要是敢問起他們倆的來曆……”
離若的眼細長如刀鋒,深深的寒意即可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