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雨呆呆地望著屋頂上砌得很是錯亂紅色磚瓦,陽光偏偏在上麵映出好看的顏色,悠揚待悠長,這種靜謐的美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腦海裏那些情緒的片段都不過是南柯一夢。想到這裏,林時雨輕鬆地笑著。
“你笑起來就像是發春了!”女伴打趣道。
“為什麼?”林時雨偏過頭認真的問道。
“因為啊……”女伴樂嗬嗬的笑著,然後手把住林時雨的臉,輕輕一扭……
“那個家夥回來了!”
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都因為突兀的馬鳴聲集中的向著某處望去,不是因為這道聲音在比武場內多麼刺耳,而是出於內心深處某種不可知的情緒,所有人都小聲議論著,渾然忘記了比武台上精彩的比試。
“那群家夥回來了!”有人歎道。
“看今天的樣子也不過如此而已。”有人嘲諷道。
那是一群很特殊的人:沒人願意和他們走進,甚至作為同一個學院的大部分人都極其厭惡他們。那群家夥總是遊走在學院的規章之外,而且行事目中無人,不對,眼中沒有他們這樣形容更為準確些。所有人都隻是低聲議論著,當那個男人從拐角處走出來之後,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收回目光,當然除去女性。
“代行者,也許代刑者這個稱呼更為貼切些。”林時雨握緊拳頭在心中暗自說。
……
“因為我們和他們不是同類,所以會厭惡吧。”似乎察覺到林非塵不解的目光,離若淡淡的解釋道。
“同類……”林非塵細細地,反複咀嚼著這個詞,看著周圍的“人”,然後漠然的低下了頭,而他也從未發覺自己的嘴角正勾勒出一個弧度。
“你的措辭越發準確了呢!”某人在某處這麼說著。
離若立馬轉過身,那家夥腐爛的味道即使隔著老遠也能聞到。
他那如同女人般的黑色長發隨意披散下來,俊秀的臉帶著逼人的氣勢,將他的美介乎於女人和男人之間。黑色的雙眼如同枯萎的黑夜,目光所落之處沒有任何溫度而言,對上離若之時,他卻浮現出“興趣”這樣的表情。
短暫的沉默後,離若示意塗餘帶著人遠離這裏,然後伸出手捏了捏,“諸暨,我已經說過,我對“起靈玉”沒有任何興趣!”
“這種寶物肯定會作為我的另一件絕美收藏,而我給予了你窺覬的權利,你怎敢……拒絕!”。
那是一種質問。
離若的眼忽地淩厲,全身陷入繃緊的狀態。
“怎麼?你要因為憤怒動武嗎?這可不像你。”他的嘲諷莫名的刺耳。
離若的手指一陣刺痛感傳來,腦海之中異響聲不斷衝擊著,他閉上眼,最終選擇轉過了身子。正欲離開這裏之時,目光穿過了人群;林非塵看著他,未發一言。離若再一次的握緊了手,轉身推開塗餘,重新走出來,
“如果有人問我能從這場鬧劇之中學到什麼,那就是絕對不能做一個軟蛋。”他很冷靜,清澈的聲音穿過整個比武場。
諸暨的眼皮慢慢垂下,瞳孔裏仿佛有著金色的岩漿在翻滾,嘴角浮現出玩味而又滿意的笑容。手指之間無數的線條開始翻飛,識相的人慢慢退後,圍成了一道牆,而牆內的兩頭野獸開始嘶吼。
一道道線條從離若身邊飛出,崩斷的聲音清脆悅耳,就像是竹板之間的撞擊,呼嘯的風帶著刀掠過之時的殺機。諸暨愉悅的笑出聲,他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太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