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靈山的真正名字早已被被忘卻在曆史的長河之中,而起靈玉的珍貴則慢慢地將這裏變成了一塊繁榮之地,就連午後的陽光都是那麼的柔和。
林時雨煩悶的用手遮住直射而下的日光,心裏不斷抱怨著炎熱的天氣,而內心深處更多的是遺憾。她看向邊上那個略顯稚嫩的女孩,此時她正警惕的注視著四周,對於每一個身著特殊製服的人都抱著十二分的敵意,她似乎完美的繼承了那個家夥的思維。
但是她那張美人兒的臉始終不會讓人生出厭意。
林時雨盯著她臉上的脫皮之處,忽然樂嗬嗬的笑出聲,“明天才是正式的時間,要不趁今天我幫你買點衣服!”
不允許對方拒絕,林時雨直接拉著千升衝向了某處,也許對於林時雨來說,這場沒有離若的試煉在更多時候扮演了散心的角色,這成為了她一場不可多得的假期。
諸暨關上窗戶,從林時雨身上留戀的收回目光,轉身巡視著屋子內的三個人,眼微微眯著。他毫不在意周圍欲殺人的目光,隨意的拉開一張椅子,端起桌麵上的骨瓷茶杯,一飲而盡,沒有任何想要說話的意思。
屋子內詭異的氣氛慢慢地向著死寂走去,那個男子用他的狂妄將其餘三個盛名在外之人的自尊心踩在了腳底,那是一種骨子裏的驕傲,歲月的累積把這變成了一種特性,讓人無法生出厭惡,甚至認為理所當然。
驕傲要麼生來就有,要麼生來就沒有。
終於在漫長的沉默之中,某個人的聲音就像是在嚼碎了石子,“七域學院難道隻有女人?”諸暨沒有回答,甚至連目光都未曾留給對方,隻顧著欣賞杯中的茶。那個人臉有著一道驚心動魄的刀疤,蟲似乎都能從那裏蠕動而過,他憤怒的表情如此便顯得醜陋至極。
“冷靜點,趙立!”一個身著灰衣的男子低喝道,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諸暨。
雖然這是一場麵向七域所有學院的試煉,但是爭奪起靈泉甚至是起靈玉的目的始終沒有改變,而有資格能接觸到這種寶物必須隻能是七域的四大學院:七域,啟文,天靈,道允而已。而他們每一次都會在接觸到起靈泉之前選擇短暫的合作,畢竟還是有許多學院派出之人有著不弱於他們的實力,他們必須把起靈玉的爭奪權鬧鬧控製在四大學院手裏,否則對於學院的名聲將是毀滅性的打擊,畢竟得瑟這種習性是會傳染的。
謝靈飛看著諸暨,一掃之前七域沒有派出離若的疑惑,那種非凡的氣質會讓人生出他即是王這樣的感慨。
目光收回,轉而巡視其餘兩人:道允派出了趙立這樣的粗人,那就證明道允對於他的武力擁有絕對的自信,而收集到的資料也的確如此,那個曾經從黑獄活下來的男人,臉上蠕動的傷疤是他實力不許質疑的證明。
啟文雖然更多時候喜歡以文育人,但這並不代表他的學生在先生這條路之上有所荒廢,恰好相反,在擁有令人咂舌的博識之時,他們在先生的境界上更是力壓群雄。玉璕,斯文甚至帶著些女孩子的嬌弱,俊秀的臉上永遠是那麼平淡。百無一用的書生?謝靈飛在心底冷冷地笑出聲。
謝靈飛用手指揉了揉因為焦慮而隱隱作痛的腦袋,麵對這樣的三個人想要成功取得勝利還真是蠻難的,但這僅僅是“蠻難”的概念。
……
謝靈飛在14歲的時候就被告知:他是被先生係統選中的人,而他也將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人取得起靈玉的非凡之人。他為之準備了四年,家族和學院從一開始就為他鋪就最好的路,最優秀的教習先生,最完美的陪練,最適合的靈物……當然他也回報了同等價值的結果。
從他年幼開始他就被冠以“天才”的稱號,他遠比同齡人優秀,以至於他14歲的時候便輕鬆“入境”,對於同等的問題他總是那個最優先,且使用最完美方法解決出來的人,能夠和他競爭的人幾乎不存在。
大概他所做的僅僅是理所當然享受周圍的讚歎。
他理所當然的承受著一切榮譽,“天才”隻不過是一個大家公認的事實而已,而非修飾名詞。當然他不會對此有任何滿意或者驕傲,因為過多的成就已經讓他以此未常,他享受這一切,就像是享受自己的名字。
對他來說既沒有碰壁的時候也沒有為無奈煩惱過,少年時代的世界裏的他就是一切的主宰。對於這個認識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懷疑。他是天資聰穎的先生,更是名門謝家的長子,甚至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他自身擁有著與之相稱的世間少見才華。所以他單純的認為取得起靈玉隻是他人生另一重榮譽而已,僅此而已。這不是自負,而將是周圍所有人對於他的另一項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