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周寅還在學校。周年紹風塵仆仆地回了家,這個時間,他以為沒人在家。
推開主臥的門,發現佟童靠在床頭,捧著一本書,但是心思完全沒有在書本上,甚至沒有聽見他回家的聲音。
“怎麼了,發什麼呆?”他一邊從櫥櫃裏找出睡衣,一邊問。
“厄,你回來了。這麼早啊,以為你得晚上去了。”
“嗯,說是晚點會有雨,怕飛機延誤了。昨天你打電話給我好像有什麼要緊事。”本來秘書給他買的晚上的機票,他上午好像看到手提彈出來的天氣預報,說c市晚上有雨,擔心佟童有急事,於是未雨綢繆,改簽了中午的飛機。
她看了這個男人兩眼,眉眼之間跟周寅都像的很,但她知道周寅還小,聽話呀。而麵前這個人,她掌控不了。
平時他在家時間雖然有限,但應當應分屬於他的責任,他一直盡心盡力。她怎麼也不能接受他是這樣的人。
終於鼓起勇氣把那天接到電話的事情複述了一遍,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到底是身經百戰,周年紹一直很平靜,直到她敘述完才發話。
“佟童,這件事我會處理好。外麵逢場作戲是難免的。放心你不會再受到打擾。”若有若無的一聲歎氣。
周寅進家門也發現家裏異常安靜,周年紹的車在家,說明他回來了。
他腳步很輕,臥室在主臥西側,等他上到二樓聽到似有似無的抽泣的聲音,以為佟童發生了什麼事,趕緊快步過去,推門的動作在聽到了另一個低沉的聲音打住。
他爸在斷斷續續的抽泣聲裏,說著對不起,夾雜著一些“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和她真的沒有什麼”這樣的字眼。
周寅聽到最後,哭聲停了,大概是去洗手間整理,他才回到自己房間。
神情還有些恍惚,內心五味雜陳。對周年紹的看不起,對佟童的心疼,甚至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很快他冷靜下來,才想到昨天那女的大概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整個人都不對勁。
他站起身在屋裏踱步,右手抓了抓頭發,懊惱自己什麼都做不了。腦袋裏不斷在想著自己該怎麼辦,好不容易平靜的內心,又似刮進了一股妖風,弄的他心裏不上不下的糾結著。
第二天,佟童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兩個人帶著周寅回爺爺奶奶家吃飯。
奶奶是很喜歡佟童這個兒媳婦的,而周爺爺是典型的老小孩性格。他和周寅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不了兩句就是互相擠兌。
對於周年紹,二老也隻是問問生意做得怎麼樣,顯然這個家裏所有人跟周年紹的關係都不是很親近。
周一周年紹就返回bj了,這件事就這麼淡淡的過去了,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那個女人倒是真的沒有再打電話來。
倒是一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周寅隨口問了一句,“你原諒他了?”
對方聽見這句話,起先沒有反應過來,後來表情有些震驚,大概在想他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