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把他腿給抬上去,他又踢下來,反複兩次,她也不管了。自顧自去洗漱。
其實周寅醒了,就是故意的。這待遇以前都沒有過。
他又頂著一頭雞毛晃蕩到洗手間,眯著眼看著刷牙的那個人。
整個人跟沒睡醒似的,但是他很清醒。他腦袋裏此刻想的是,房子小是小了點,但是這樣感覺也不錯啊。
一連三周,周寅周末回家都用各種各樣的理由留在她這。
什麼家裏太空啦他一個人有點怕,從小一個混世魔王你告訴我你怕鬼?
什麼車子被擋住了出不去,要出去還要叫鄰居起床挪車,難道你不是故意停在那的,大家都知道停在那的意思就是晚上肯定不出去,早上也不會早走的呀。
甚至連大師說別墅那風水對他不好都編出來了。
特麼的,你在那住了十幾年,長成好大個子,這麼壯,還風水不好?神仙都鎮不住你了吧。
第四個周一,佟童早上下樓去上班的時候,聽見前麵兩個人在下麵一層樓梯議論,三樓住著小兩口,男的看起來好年輕好帥,姐弟戀啦,不啦不啦的。
她終於意識到,再不解決這個問題,真的要成為隱患了。
吃瓜群眾跟朝陽群眾一樣,也是很厲害的。
這周周寅再過來的時候,家裏沒人。
等到七點,還沒回來。電話也不接。
沒遇到過這情況,他也沒想過要一把鑰匙。心裏有一絲疑慮。
在車裏繼續等吧。
九點半,佟童才從地下車庫直接上樓,所以沒看到周寅,她以為他找不到她,也打不通電話,這麼晚了應該回家了吧。
結果十點她聽到了敲門聲。
周寅在車裏睡了一覺,睡醒了發現四樓的燈亮著。
本身睡的就不舒服,發現上麵的人回家了,也不回電話,也不說找找他在哪,心裏更鬱悶了。
佟童從貓眼裏看到,外麵的人因為生氣而特有的眉頭緊皺,眼睛瞪的老大,大概知道她在偷看,就一直盯著貓眼,不知道的以為他有內力還能瞪傷人哪。
開了門,周寅看都沒看她,換了鞋就往裏走。
剛才那股戾氣倒是弱了點。她本以為進來他就得發脾氣。
“哎,哎。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我六點就到了。”
表情很淡定。
“額,我手機沒電了,回來就一直在充電。你不會一直等吧?”
周寅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你覺得呢?”
“我覺得……”
“你裝什麼裝,電話關機,這麼晚回家,你不知道我今天回來?”
說到底還是年輕罷了,隻兩句話就摟不住脾氣了。
“你說話別那麼難聽!”
佟童是剛洗過澡,頭上還頂著幹發帽,雙子星的,看起來有點滑稽。配上她這個被氣到了的表情,更是違和。
“你嫌我說話難聽,那你做事就別那麼難看!”
嘴架隻要一打起來,兩個人就都成了口若懸河的奇才。
“你給我出去,我這不歡迎你。你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家憑什麼讓你進來!”
說話就說話,她就非得動手,然後自己又占不了便宜。
她一邊說一邊推對方,力量又懸殊,完全沒勝算。
“終於說實話了,早就想這麼說了是吧,早就巴不得擺脫我了是不是!”
她被抓著手,使不上力,周寅因為生氣,用勁兒很大,她覺得疼,又不想示弱,攻擊力就全用在語言上了。
“周寅我上輩子欠你什麼了,你就一直纏著我,我什麼時候能還到頭兒?”
“你別說了!”
話趕話,越說越傷人,越說越傷心,越說越收不住。
他聽了受不了。
聽了就想。
親她。
堵上她的嘴。
然後他就這麼做了。
然後對方掙紮了。
然後無效。
然後他有反應了。
對方哭了,他跑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