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璟嵐嘴角不自覺地抬起。他抬起莫惜那張有些哭花了的臉,用袖子一點點拭去了莫惜臉上的脂粉。
“惜兒,謝謝你!”尉遲璟嵐說著,低下頭,吻上了莫惜的雙唇,隻是唇抵著,溫柔,小心翼翼,而又是那麼的不舍得放開。
紅燭被一陣風吹滅了,紅羅紗帳也輕輕放下。
一個黑影,悄悄離開了玄月居的後廂房,飛身到了玄月居的屋頂上,對著月亮喝酒。
“喲,心情不錯嘛!”一個清麗的女聲響起。透著月光,是一張絕世的美人臉,隻可惜,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破壞了些美感。
“水,你怎麼來了?”木好奇地看著她,“你不是該在家陪著你的教書先生嗎?”
“今天是爺大喜的日子,怎能不到呢!”水說著,在木的邊上坐了下來。
“他們呢?”
“金好不容易才從管家婆,那個井小幽的手裏得到假期,把他兒子帶了出來,剛剛把睡著的小妖搖醒,去玩了,土嘛,小翼正在待產,他離不開,倒是拖我把禮物送來了。”
木對著月亮,忽然說:“水,謝謝你!”
“什麼?”
“如果不是你拚死催眠了我,之後還掉下懸崖,我一定還是會去殺了金和土的。”木一閉上眼,想起自己在幻想中看見的事情,就忍不住顫抖。“害你毀容了,對不起!”
“你真是死腦筋!”水微微一笑,摸著自己臉上那道疤痕,說,“嘛,也多虧了這樣,我現在才能有這麼安靜的生活啊!掉下懸崖之後,雖說臉上多了一條疤,但是要不是這樣,那個比你還要死腦筋的書呆子怎麼肯娶我!”
“嗬嗬,那也是我的幸運吧!讓我少造一些孽。”
水看著木,無奈地問:“你就打算一輩子跟在爺的身邊了?”
“嗯!雖然我知道現在用不著了,但是,隻有這裏,我才能感覺到歸宿啊!”
後來兩人都沒有說話,水把金偷到的莫惜私藏的好酒杏花釀喝完之後,就離開了。木繼續對著月亮喝著自己的酒。
第二天,清晨。
尉遲璟嵐醒了過來,但是依舊很有些疲倦,眼睛沒有張開,但是伸手卻摸不到枕邊的人。尉遲璟嵐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哇哈哈!”某人張狂的笑聲傳來。
尉遲璟嵐稍稍鬆了一口氣,披上件外套,走出去了。
“大清早的,你發什麼瘋!”尉遲璟嵐一臉疑惑的神情靠在賬房門口問。
莫惜確實受刺激了。昨天一天,她收到的禮金夠她吃喝玩樂一輩子的了。再加上有許多別人想看上一眼都困難的禮物,莫惜怎能心情不好呢?
“璟嵐,那一堆都是你認識的人送來的,我不和你搶。”莫惜忽然看著尉遲璟嵐說,“你準備怎麼處理啊?”莫惜看著尉遲璟嵐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尉遲璟嵐看著那些禮物,忍不住,嘴角帶著一些笑容。他知道了,為什麼妖嬈到現在都沒起來,為什麼妖嬈脖子上會掛著一顆貓眼石了。
“當然是全部上繳了!”尉遲璟嵐微笑著看著莫惜說。
於是莫惜立刻就眉開眼笑了。
“翡翠觀音,翠玉笛,哇,這麼大顆夜明珠!璟嵐,你家小金太有才了!誒,這是什麼?哇,這茶葉好香,要好好保存!誒,這是什麼?是補藥吧!額,應該不是毒藥哦!啊!我真是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啊!”莫惜徹底地忘記了尉遲璟嵐的存在。
尉遲璟嵐環顧了一下庫房,看著這許多的賀禮,終於,他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惜兒,用了一個月來準備婚禮!該不是為了準備給別人充分的時間來準備賀禮吧?”尉遲璟嵐強忍著不讓自己開始抽搐。
“當然,要不然他們隨便交差,我不就虧大了!”莫惜頭也不轉地回答,聲音那叫一個愉悅啊!
尉遲璟嵐無語問天中。
“璟嵐,璟嵐,我們明年再成親一次吧!”莫惜轉過臉來,笑的很燦爛,晃得尉遲璟嵐眼睛都花了,心也跟著燦爛起來。
啊,今天的陽光真好啊!
—完—火,燃盡一切,將所有的東西都焚燒殆盡之後,最終也會滅亡。
尉遲璟嵐的身邊,有五個人,金木水火土,以五行為名。金,本名甄愛詩,是一個小孩一般的人,但是也是一個神偷,最喜歡天下之寶。木,本名陸楓,做人可說的上是老實而固執,卻偏偏遇上一生無法擺脫的噩夢。水,本名南宮菲,如水一般的心性,時而溫煦,而是驚濤駭浪,卻總是能包容世間一切的汙穢。土,一個平凡的男孩子,向陽的一麵,總是那麼讓人覺得舒適,但是這地下的陰暗,卻是比任何人都要來的深沉。
他們各有各的不幸,也各有各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