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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安國麵顯凝重之色,誠懇的道:“張公請明言,老夫恭聽。”
我緩緩的低聲道:“韓相,孔子曰:民可以由之,不可以知之。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不知公以為孰優孰劣?”
韓安國麵露不屑之色道:“某以為皆不可為治國者取。若不能使民知之,何能由之?然若以民為貴,我大漢人丁千萬,不知何以為生?儒者妄圖以其論為治國之道,實南轅北轍,謬之千裏。某曾深研儒家之說,其雖嚐有妙論,然用之治學尚可,用之治國,卻不足為取。公以為如何?”
我輕點了幾下頭繼續道:“然公以為法家韓非子之重賞重罰之論若何?”
韓安國沉吟片刻道:“韓非之亦隻一家之言,若亂世求治尚可,然如今天下承平,用之或有不當。某亦不取。”
我笑道:“然公以為黃老無為而治又如何?”
韓安國亦笑道:“黃老無為而治,妙論矣!如今天下承平已久,我等安居府內日後亦有賢相之名,何樂而不為也?”
我施禮肅容道:“韓相說笑了,以公之才略當可明黃老之弊,公乃天下智者,當明豐歉之機,存亡之道,自不用某費言。若公以國策為基而整新法,某自當竭力奔走追隨。還望丞相不棄!”
韓安國搖頭拒道:“吳子死於宮闈,商君裂於市間。此皆因新法而自取敗亡之道。老朽苟且殘喘之身已不敢為矣。”
一絲怒意從心頭泛起。我暗罵:“老滑頭!”卻仍不得不耐心道:“丞相何出此言?如今陛下聖明,欲開疆闊土已定我大漢萬世之基業,丞相何能為此?”
韓安國嘴角浮起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道:“龍有逆鱗,觸者皆不可身免。若公不避觸鱗之險,某自當薦相位於公,請公自便如何?”
我冷冷道:“公果得墨子精髓,以守而論果真天下無雙。某便不負韓丞相之托,接了這丞相之位!為相者,苟利國家生死矣,豈因禍福趨避之?午夜夢回之時,還請公自問。某告退了!” 韓安國忽的展顏道:“某戲言試公,還請公莫怪。然此事關重大,某不得不如此。韓某於世之日無多,這等事還是由老朽來做吧!”
我亦喜笑道:“某亦試公,非如此不知公之真意,小子唐突,請公莫怪。”
韓安國笑道:“無妨,無妨。”忽又容色轉厲道:“行健須切記,老夫此去若有不妥,公切不可效魏其之於灌夫!且留有用之身以圖來日!此言由我之口入公之耳,僅此而已!”
我低聲應諾,隨既伸手入懷取出一幅帛卷道:“某平生所學盡錄其中,還請丞相不棄!”
韓安國忙伸手接過納於袖間道:“行健走好,老夫不遠送了。”
我低聲感慨道:“丞相走好,小子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