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這麼急找孩兒有什麼事情嗎?”秦琅改頭換麵一番後,就沿著街道上所留的特殊記號來到跟父親約定的地點,他的父親——早該死去的秦涓已經等在那裏。

“噓,小聲點兒。”秦涓壓低了嗓音,觀察四周並無人注意他們二人,於是就安心的將接下來的計劃說給秦琅聽。

“不行!”秦琅一聽父親的話,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他的父親果然將注意打到了她的身上,他竟然要把她送給在江湖上有很大影響力的裴仲軒!

“琅兒,北秦國的武林都是裴仲軒的地盤,我們既然要在這兒謀求發展,就一定要依靠裴仲軒的力量。況且,她隻是一個女人,待我們大業完成,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何你偏偏執著於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秦涓的話引不起秦琅一丁點的認同,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眼裏充斥著對權力和名聲的渴望,這還是他小時認識的父親嗎?

還記得兒時,父親隻是一個普通的鏢師,雖然來去匆匆,可是那臉上的微笑卻讓他覺得滿足、覺得心安;而現在呢?娘親為了父親的野心犧牲掉了,自己和心愛的人逃亡至此也隻是因為父親對權力的渴望。他這些年一直都在為父親的野心而活,難道他這一輩子都要被父親擺布?娘親死前要自己以後隻為自己而活難道就隻是一句空話?

“琅兒啊,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難道你不想一嚐將天下都收入你手的美妙滋味?難道你不想將以前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壓在腳底下,看他們跪在腳下頂禮膜拜的醜陋模樣?”秦涓的話似乎觸動住秦琅內心緊繃著的那根弦。

他想起了那段貧窮的過往,雖然生活是滿足的,他是快樂的,但出了家門,他卻是自卑的。為了成功,他必須十二分的努力,直到父親接任鏢頭前,他的母親都要省吃儉用,才能湊齊他上學堂的一切費用。因為家貧,他也無力置辦像樣的衣服,母親隻能將父親的舊衣服改小了讓他穿,可因為這,他在學堂裏受盡了奚落、捉弄。

“琅兒,我們隻有這次機會,難道你想回到以前那種一貧如洗,連吃飯都要小心計算花銷的日子嗎?”見秦琅的嘴角微微抽搐,秦涓知道戳到兒子的痛處了。他相信,隻要再加把勁,琅兒一定會如他所願的將那個沒用的女人送給裴仲軒。

“父親,對不起,所有的事情我都依你,隻有這一件。”秦琅站起身來。母親死了,這個世界上就隻有桑兒才是無怨無悔對他好的,所以他一定要保留住這份最後的幸福。如果他連自己所愛的人都保不住,他怎麼有能力去爭霸武林?

“琅兒,你真的要為了一個隻會拖你後腿的女人放棄將要建立的驚天偉業?”看著兒子堅定離去的背影,秦涓恨的咬牙切齒。

“啊……”秦桑兒一個不注意,繡花針就紮到了手指。

“桑姐姐,你怎麼了?”連翹連忙來到秦桑兒的身邊,看著指頭上的猩紅,連忙拿絲巾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