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兒姐姐,時間過得好慢啊,爹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連翹的話讓甜兒疑惑,以前主人不是沒有出過門,可小小姐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想著主人。
“小小姐,甜兒不是已經說過了,主人直到過年時才會回來呢。”甜兒無奈的重複著。
“可是,我真的感覺到爹爹已經走了幾年了。”摸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心,連翹迷惑不解,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桑姐姐說過的‘相思的味道’?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連翹低吟一句,看著窗外深秋的景色,不覺中竟恍惚了心神。
“裴老板,您這次那能親自到來,鄙人真是不勝惶恐。”百花樓裏,一個身材矮胖,身著員外服的中年男子舉杯說道。
“洪員外,您真是抬舉。在下了。”裴千日笑笑,舉杯淺酌一口。
知道裴千日的規矩,洪員外將銀票放在桌上,便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裴老板,這兒的花魁著實不錯。我已在這兒定了房間,春宵一夜,您可不要辜負了鄙人的好意。”臨走前,洪員外曖昧的一笑,意有所指的瞄瞄屏風後那個撥弄琴弦的窈窕身影。
“這,怎麼好意思呢?”老狐狸!裴千日在心中暗罵著,嘴角卻牽起一絲明了的笑意。
“鄙人就不打擾您的好事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洪員外笑著在老鴇的帶領下走出房間。
“子敬,我們也走吧。”見洪員外離開,裴千日也自覺無趣地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公子這就準備走嗎?”從屏風後傳來女子哀怨寂寥的溫柔低語,不知怎的,竟然挽留住裴千日離開的腳步。
裴千日轉過身來,激越的心情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這個聲音,不就是她的嗎?隻是,她已經去了,毫不留情的帶走了他所有的感情隻留了仇恨給他,讓他隻能靠著心中徹骨的痛和恨偷活在這個汙濁不堪的俗世。
屏風後的女子走出來的一瞬,裴千日仿佛被雷擊中了心底那處陰暗塵封的角落。那聲音是如雪的,神采是如雪的,就連那頭烏亮的青絲也是如雪的。難道這世界上真有一個和如雪一模一樣的女子來讓他以解相思之苦嗎?
“如雪?”明知道不會是她,他還是喚出了那個深埋在他心底的名字。
“公子是在叫奴家嗎?可奴家閨名雪若。”女子巧言笑兮,碎步來到裴千日的麵前,順便帶來一襲甜膩的香風。
雪若,若雪,如雪?即使她和如雪長得一模一樣,她也不會是如雪。裴千日眼中的亮光湮沒了,既然不是她,就不需多費心思了。
“雪若姑娘,在下告辭。”從迷離的情思中清醒過來的裴千日,並不多加理會一旁的雪若,隻毅然的走出了百花樓。
心思煩亂的他並沒有發現背後那柔弱可人的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
“宮主,不知是誰送來一封書信。”苗翠鳳接過書信,打開一看,臉上交錯著喜悅和不解兩種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