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離開的第二天。”無視阮文浩額上突起的青筋,阮正堂笑著回答,看著年近四十保養的如二十多歲少婦的妻子,他恨不得立刻就讓兒子娶了媳婦兒,這樣他們才好實現年輕時的理想,拋下沉重的包袱去雲遊四海。
這樣的答案讓阮文浩眯起了眼睛,冷冷出聲:“爹,你明知道我現在根本抽不出時間來考慮婚事!”
“無妨,無妨,這種小事就讓我們來安排,你隻要乖乖的當你的新郎倌就好。”阮正堂無視阮文浩已然鐵青的臉色,笑眯眯的說。
“爹執意如此,就不怕兒子到時逃婚,難堪的是你們嗎?”
“兒子啊,你別拿這話嚇為父,為父可不怕。誰叫為父養了個好兒子,一生最重承諾呢?”阮正堂絲毫不把阮文浩的威脅看在眼中,徑自摸著愛妻的小手,悠閑的說。知道兒子最重信,這樁婚事既然定下了,兒子是一定不會悔婚棄約的。
“兒啊,雖然那連小姐才十三歲,可是為娘的卻見過她娘親的模樣,那可是個天下少有的美人兒。身為她的女兒,是不會差到哪兒去的。”餘婉竹也笑著安撫道。
誰知阮文浩聽了更加暴怒,那女子才十三歲,根本還隻是個孩子!
“爹、娘,你們是在開玩笑嗎?那女孩才十三,你忍心看著她掉進虎口?”阮文浩氣悶的說:“況且你也知道你兒子的德行,讓那樣一個千金小姐嫁到咱家,不是太委屈她了?”
“兒啊,為娘的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放浪形骸隻是為了掩飾你的真實身份。看你爹,當初不也是紅粉知己一大堆,現在還不是老老實實的隻守在我身邊。”餘婉竹不以為然的說。
“但是,那女孩實在太小了,讓我們做夫妻,還不如做兄妹。”阮文浩見爹娘絲毫不肯鬆口,怒氣更加上揚。
“兒啊,有時候等待的滋味是很美好的。”阮正堂朝阮文浩曖昧的眨眨眼。
“看樣子,你嚐過這種滋味兒?”餘婉竹聽風就是雨,手狠狠的擰住了阮正堂的耳朵。
“娘子,輕點兒!”阮正堂臉上的笑被痛楚取代,無奈的彎下腰,跟餘婉竹進到內室,享受餘婉竹毫不溫柔的逼供去了。
阮文浩搖搖頭,無視父親求救的眼神,走出門去,還細心的為二老關上房門。有這樣算計自己親生兒子的父母,他怎能不耳濡目染的得到他們幾分的真傳呢?
“少主。”屋子外,阮福和阮祿兩人正等著,阮文浩回去換了正式的衣服,才帶著兩個隨身的小廝出了府。
“小小姐,這兒好熱鬧。”情緊緊拉著連翹,生怕會在這擁擠的人流中丟了連翹。
“嗯。”怕自己睡不好,情不但為自己換了房間,還整夜的陪伴著她,讓她一夜好眠。為了報答,連翹今天義不容辭的被情拉到了街上。
“小小姐,你看!”情指著從街道另一頭走來的一隊穿著奇異的大漢,“祭神典禮開始了。”
情帶著連翹飛上不容易被人擠到卻又能清楚看到隊伍的屋頂,從上往下俯視著行進的隊伍。
隊伍裏除了最前麵的大漢,接下來便是舞龍舞獅和各種民間雜耍,然後是拉著神靈塑像的馬車和供奉神靈的食物,而那桐城少主就走在隊伍的最後。
“隻看那一雙招風的桃花眼,就知道他一定是個好色之徒,真不知道主子怎麼會把您許配給這樣的人。”情小聲嘀咕著,卻好像被那男子聽到,抬頭向兩人望去。
連翹明顯感覺到那男子異常的眼神,若不是情緊緊拉著自己,她恐怕就要掉落到地上了。
“小小姐,你怎麼了?”情無聊的看著隊伍向前推進,發現這祭神日還不是一般的無趣,真不如馳騁沙場時的驚心動魄。
“我們下去吧,姐姐。”那滿是興味兒的眼神是衝著自己而來的!連翹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於是焦急的向情說道。
“也好。”情露出個笑容,拉著連翹飛下了房簷,雖然這祭神日很差勁,但是接下來的廟會上應該有值得一看的東西。想著,情拉著連翹,隨著人群走向廟會。
“少主?”
“跟著那位姑娘,我要知道這位姑娘的住處。”阮文浩指著就要消失在人群中的一主一仆,輕聲在阮祿耳邊吩咐著。
“是。”阮祿點點頭,悄悄跟上了兩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阮祿悄悄跟蹤兩人的時候,他的身後也正跟著雙冰冷的黑眸。
“小小姐,你累了吧?”在廟會上轉了好久,情對露出疲憊之色卻依舊逞強的不肯停下腳步的連翹說。
“也好。”連翹點點頭,跟著情來到一個熱鬧的飯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