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裴千日放下了點心,看到連翹驚訝的表情,平靜的說出冷酷的話語:“翹兒,你喜歡我是你的事情。但是我現在要明明白白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你不能把這種不能實現的感情強加到我身上,否則,不為雪若,隻為我自己,我也要把你送得遠遠的,永不再見。”
“即使我們之間根本沒有血緣關係存在?”雖然早有準備,但是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時,連翹還是受不了,如珍珠般晶瑩的淚水不斷滑落。
“翹兒,我和文浩商量好了,大年初六是個好日子,那一天就讓你坐上阮府的花轎。”裴千日的身影慢慢模糊,連翹隻覺得一陣窒息的疼痛直衝她的胸口襲來,讓她痛的無法呼吸。
“這麼迫不及待嗎?”連翹冷笑,無力的閉了閉眼:“我明白了,爹爹。您不要太晚睡了,對身體不好,女兒告退。”連翹扶著椅子,站起來。
“翹兒,以後不要再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傳出去,對你不好。”就在連翹打開房門的時候,裴千日低沉的嗓音從背後傳來。
“是,爹爹,女兒明白了。”連翹苦笑,踉蹌著離開了沉暮樓。
看著連翹遠去的身影,裴千日眼光一閃,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原來你喜歡的竟是你的養父?”不知何時,阮文浩跟在連翹的身後,進了花園。
“是你?”連翹驚慌的回過頭來,一接觸到阮文浩不悅的眼神,頓時露出一個苦笑:“是啊,我是在不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喜歡上他的。”
“他對你那麼重要?”看到未來‘嶽父’的第一眼,阮文浩就知道他絕對是個城府極深的男人。
“就是在這個花園中,我喜歡上了那個孤獨寂寥的養父。”連翹看著花園中蕭瑟的景物,不禁將心中的所有感情傾瀉出來。“文浩,現在知道了我這不容於世的感情,其實你可以選擇退婚的。”
“退婚?然後讓你一人麵對世人的指責,擔下見死不救的惡名?”阮文浩上前一步,將連翹冰冷的身軀摟入懷中,“我既然決定要娶你,就不會改變主意。隻是現在,你還肯承認這個婚約嗎?”
“這樣對你太不公平。”阮文浩的體溫煨熱了連翹冰冷的身體,讓她不由的偎近阮文浩。
“隻要你能盡快忘了他,喜歡上我,即使不公平,那又怎樣呢?”摸到連翹柔順的烏發,阮文浩覺得開心。
“文浩,我該謝謝你的大肚。”感覺到阮文浩的體貼,連翹的眼淚再次落下。
“既然今天他已經拒絕了你,你就不要在惦記他,試著接受我,好嗎?”抬起連翹的下巴,阮文浩笑著問。
“好,我會試著接受你。”連翹點點頭,即使她覺得忘記裴千日很困難。
“你手好冰,不如我送你回房睡覺?”碰到連翹冰冷的手,阮文浩麵露不悅之色。
“文浩,不必麻煩你了。”連翹為難的掙開阮文浩的手,退後一步。
“我們就要成親了,難道你還這樣抗拒我嗎?”阮文浩眼神黯淡,難道自己真的隻能在她心智紊亂的時候才能接近她嗎?
“我……文浩,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連翹不敢看阮文浩失望的眼神。
“好,我就再給你一點時間,但是今天晚上我得看著你回房睡覺,我才能睡得踏實。”阮文浩露出一個安撫的溫暖笑容,讓連翹再也無法拒絕他的靠近。
阮文浩欣喜若狂,一路小心的將連翹送回水榭,然後在花園裏徘徊了許久,才回房睡覺。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要過年了,街上的路人也顯得行跡匆匆。
就在兩天前,剛剛證實了雪若懷了身孕,裴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氣中。隻有水榭裏的主仆兩人,愁眉不展。
“小小姐,今天趁著天氣好,咱們出去吧,也感受一下過年的氣氛。”情揚起笑臉,對一旁靜靜站在窗前的連翹提議著。
“如果姐姐想去的話,就去吧,我不想去。”
“那如果我開口請你出去呢?”阮文浩笑著走進來,“我這可是第一次在桐城之外的地方過年,身為未婚妻的你不該帶我到這城裏走走嗎?”
“文浩,不要勉強我,好嗎?”連翹並未轉過身來,雙眼迷離的找不到一點焦距。
“整日在房中悶著,心情怎麼會好?”阮文浩走上前,扯了連翹的手就往外麵走去。
“我不想出去。”連翹緊盯著自己被阮文浩握緊的手腕,任憑她怎麼掙紮,也掙不脫阮文浩的箍製。
“阮公子?”大門處,裴千日正小心的擁著雪若站在那兒。
“伯父是準備外出嗎?”阮文浩不留痕跡的將連翹擋在身後,不讓連翹看到阮文浩和雪若兩人親密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