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怎麼還讓她來,難道她害的小姐還不夠嗎?”看著被裴千日拖拽進來的連翹,苗翠鳳露出悲傷憤怒的神情。
“我要讓她看看她親手造下的孽。”裴千日說著,毫不留情的把她甩到了血盆前,看著盆中已經能看出手腳的胎兒,連翹轉身欲嘔,卻被裴千日製住了頭,隻能無能為力的任血紅的顏色占領了視線,默默隱忍陣陣翻騰的嘔意。
“怎麼了,不敢看?這可是你的傑作啊。”裴千日極盡所能的對連翹冷嘲熱諷,可連翹仿佛木頭人般,隻是蜷縮著身體,任裴千日辱罵。
如果沒有看到連翹不時瑟縮一下身體,裴千日一定會以為連翹已經暈過去了。
“連翹,你就這麼恨我嗎?為何恨我你竟然殺死了一個還未出生的嬰兒,殘忍的剝奪了他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機會……”
裴千日冷酷的話語在連翹的耳邊回蕩著,連翹抱緊了身體,卻還是聽到了裴千日的指責。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連翹想解釋,卻發現自己再也無法發出聲音來,隻能聽著裴千日一句接一句無情的指控。
裴千日說的累了,便停下來喝杯茶,喝完便接著罵。
直到,雪若醒來。
看到地上蜷縮著身體的連翹,雪若眼中劃過殘忍的利芒,帶著哭音問:“千日,我的孩子呢?”
“雪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咱們的孩子。”裴千日見雪若清醒了,便快步走過去,輕輕的摟住了雪若。
雪若的淚如雨下,“我的孩子怎麼會這麼沒了?你告訴我,拜托你,告訴我,好不好?”
“對不起,是我教導無方,連翹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沒想到會如此。”裴千日艱難的開口,看到雪若冒火的眼睛,眼明手快的將雪若摟進懷中,任雪若如何打罵自己,也沒有鬆開手。
“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
雪若瘋狂的哭喊直接刺入連翹的心裏,看著好像癲狂了的雪若,連翹發現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別哭,雪兒,你現在身體正虛弱著,不能再傷心了。”裴千日製住雪若想要撲向連翹的手腳,努力的安慰著,並極力忽略雪若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道指痕的痛楚。
雪若突然不哭不鬧了,靜靜的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連翹,冰冷的聲音在房中響起:“裴千日,你準備要她還是要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著臉上還掛著眼淚,卻仿佛變了個人的雪若,裴千日艱難的開口。
“什麼意思?”雪若冷笑:“我一再忍讓,可她卻步步緊逼。如果你今天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複,我決定要離開這危險的府邸。”
“雪兒,你不能原諒她一次嗎?你不是說她還是個孩子?”
“你不也說過,她已經可以嫁人了嗎?即使今天是個意外,保不齊還會有第二次。你難道還想看著她把你的第二個孩子也害死才心甘情願嗎?”雪若倔強的看著裴千日,眼神毫不妥協。
“今天,隻是個意外。”裴千日隻說了這一句,因為說的再多,雪若也不會聽。
“什麼意外!今天早上,我隻喝了她一碗湯,孩子就沒了,如果再有以後,可能我的命也就沒了。那可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我還沒看到他出生,還沒抱一抱他,還沒聽他喚我一聲娘,我……”說著說著,雪若泣不成聲,淚如雨下。
“好。”裴千日澀澀的開口,答應了雪若的條件,“子敬,把連翹關進柴房,沒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能靠近柴房一步!”
子敬進來,將宛若木頭人的連翹拉起,押進了柴房。
聽著外麵上鎖的聲音,連翹幽幽的抬起頭來。看著簡陋的柴房,連翹的眼神空洞,沒了焦距。
好不容易安撫了雪若,又哄騙她喝下了凝神湯藥,裴千日疲憊的走出荷花居,朝柴房走去。
門外鐵鏈相撞的聲音響起,連翹抬起眼,就看到了一臉疲憊的裴千日倚在門口。
“爹爹,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連翹此時才有了說話的能力,她爬到裴千日的身前,雙手抱緊裴千日的大腿,哭著喊道。
“不是你做的,又會是誰做的?”裴千日冷哼一聲,重重的朝連翹踢去。連翹悶哼一聲,雙手仍抱緊了裴千日的大腿,不肯鬆開。
第二次,裴千日故意加重了力道,聽到輕微的骨頭斷裂聲,裴千日垂眼望去,連翹已經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爹爹,咳咳、你、你不相、相信……”
“翹兒,我沒想到你竟然也愛耍手段,你以為你弄死了雪兒腹中的孩子,打擊了雪兒,便能趁虛而入奪走我嗎?告訴你,你越是這樣做,你越得不到我!”裴千日冷冷的聲音聽在連翹的耳中竟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