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算了。”阮文浩自覺無趣的摸摸鼻子,指著一間上房:“你就住這兒吧。”

“這富貴居難道也是文浩開的?”

“這是自然,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阮家的生意遍布四國嗎?”阮文浩心一痛,也許就是因為自己不是她心上的人,所以翹兒才不會花心思了解自己,而自己也沒有自己以為的重要?

“文浩,你其實很了不起。”進了門,看到簡潔舒適的房間,連翹轉過頭來,輕笑著。

“你覺得好,就行了。”阮文浩點點頭,“洗把臉,等會兒下來吃飯。”

“嗯。”連翹點點頭,看著阮文浩離開前,還關上了房門。

“你是誰?”連翹洗了臉,就發現自己的身後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人。

“看來小小姐的記性不是怎麼好。”苗翠鳳冷笑。女子報仇,三年不晚,三年了,她終於等到了她的仇敵。

“你是雪若姑娘身邊的丫頭?”

苗翠鳳皺眉,她不知自己在連翹的眼中竟然這麼沒地位,她可是與雪若平起平坐的合作者!

“裴……爹爹在哪兒?”

“我真不知道該不該為你的癡心感到高興。過了這麼長時間,身邊又有了幾個忠實的男人守護著,你還是始終不移的惦念著把你趕出府的男人,我還真是為你身邊那幾個男人感到悲哀啊,他們可成了某人的代替品。”

“他呢?”

“嘖嘖,如果我說他已經傻了呢?”

“怎麼可能?”三人成虎,連她也這樣說了,難道他真的傻了?

“知道嗎?三天前,沉暮樓的一場大火,裴千日沒來得及從裏麵跑出來,雖然性命無礙,可是卻被一根從房梁上砸下的木頭砸住了腦袋,成了一個隻會吃的廢物。”

看著連翹臉上閃過的震驚、悲傷、惱怒等情緒,苗翠鳳隻覺得心裏的恨意消逝了一點兒。

“你想要怎麼樣才肯放過他?”

“你還真是個明白人兒,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為了他而冒險跟我走這一趟?”

“我跟你走,隻要能見到他。”

“夠直爽。”苗翠鳳說著,手中的鞭子急速舞動,纏住了連翹的腰肢,出掌劈開了窗戶,帶著連翹飛離了客棧。

沒有聽到預料中的哭喊聲,苗翠鳳不由的心下懊惱,故意加快了速度,可仍然沒有聽到一點的聲音。體力不支的她隻好慢下了速度,存了幾分力氣暗中調息。

“到了。”

“這兒?”看到熟悉的景物,連翹懵了,不知道苗翠鳳為什麼要帶自己來到這個地方,這明明是她以前居住的地方。

“你還不知道吧?自從那傻子醒來後,就跑到這裏,一步也不肯離開,即使我把他綁回去,一個不注意,他就掙脫了繩索,跑回這裏。”想到雪若怒不可遏的模樣,苗翠鳳偷笑在心。

連翹伸出顫抖的雙手,推開屋門。

裏麵那個笑的傻裏傻氣的男人怎麼會是那個滿眼充滿著寂寥孤獨、卻始終挺直了身體的裴千日?

看著裴千日穿著髒兮兮的衣服躺臥在地板上,身旁不遠處還隨意擺著一個缺了口的破瓷碗碗,連翹心都碎了。

這哪裏會是他?

怎麼可能是他?

連翹搖著頭,就要衝出房間,卻被看熱鬧的苗翠鳳攔下。

“怎麼,這就是你的愛嗎?看到今非昔比的裴千日,就忙不迭的拋棄他?”

明知道苗翠鳳用的是激將法,連翹還是上鉤了。

“不,我絕不會拋棄他。”

“那好啊,你就帶他走,好好照顧他。”直視連翹的雙眼,苗翠鳳急欲看出連翹內心的想法。

“你肯放我走?”連翹壓下心中的驚喜,狐疑的問。

“當然。”苗翠鳳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跟我走。”

看著連翹獨自一人扶起裴千日的身體,苗翠鳳幫把手,將裴千日扶起,帶著他們來到了後院。看著越來越走進的地方,連翹蒼白了臉色,原來苗翠鳳放他們走時,還要羞辱他們一番。

“怎麼,你不願意?”呈現在眼前的洞口,是她小時候進出裴府的通道,但現在,卻是一個羞辱,看著憨若新生兒的男人,連翹不禁有苦難言。

“如果連這點委屈,你都不願意,我實在是難以相信,你會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看來,還是讓他留下吧,畢竟還能吃飽飯。”

“請您帶他出去,我來。”

“那好,隻要你肯鑽了,我就立馬待他飛出圍牆。”

“好,我答應你。”一咬牙,連翹彎下腰,快速從狗洞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