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軀體倒地,怨神情肅穆,看著自己身上的短劍,他微微勾起了唇,也許這樣死去,忘記了所有的愛恨和職責,該是他這一生好的抉擇。
“哼,還非得逼我出手?”抹去了短劍上的血漬,雪若笑著將那方沾了鮮血的帕子隨手扔在了地上。
順著車轍印,雪若帶著人來到了馬車被遺棄的地方,看著空無一人的馬車,雪若恨得咬牙切齒,隻想拐回去將那幾人統統殺了了事,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卻又暗自忍耐。
“退!”雪若說著,不甘心的看著原地打轉的馬車,仿佛在諷刺她的機關算盡,仍然除不掉她想要殺的人。
怨醒來,看到周圍陌生的景物,才知道上天並沒有好心的收回他的性命,而是讓他繼續在恩情和愛情之間苦苦徘徊。
“你沒事兒吧?”
怨困難的搖搖頭,發揮了他最擅長的一項:沉默寡言。
“你怎麼在這兒?”看到本該在連翹身邊的情,怨猛然坐起,卻牽動了他胸口的劍傷,頓時咳出幾口熱血來。
“你別緊張,我想翹兒他們還沒被雪若抓住。倒是你的傷,沒想到雪若那麼狠毒,竟然刺穿了你的肺髒,如果救得晚些,你的命就真的要斷送在雪若的手上了。幸好我們在附近找到了一家農戶,能有個幹淨的地方讓你能好好的養傷。”阮文浩端著藥碗過來了,將藥遞給情。
“把藥吃了吧。”阮文浩盡量掩住眼中的失意,笑著說。
“身體好了,才能去找小小姐。”見怨不肯喝藥,情勸慰著。
聽了情的話,怨就著情的手,將碗中的苦藥一飲而盡。
看到這兒,阮文浩不禁出口問道:“你和他認識嗎?”
“不認識。”看到怨將臉撇開的動作,情撇嘴道。
“真的不認識?”看到怨愛理不理的模樣,阮文浩猛然想起,公子的手下裏有一個最沉默寡言功夫卻是最好的侍衛。“你不會是公子的侍衛怨吧?”阮文浩拿懷疑的眼神看著怨。
誰知怨仍是一副不肯理睬他的模樣,但是這樣反而讓阮文浩確認了這突然跑出來相助他們的黑衣人也是公子的人馬。
是為了翹兒吧,不但派了情貼身服侍,還派出最精銳的部下暗中保護她。
這種用心是自己比不上的,那麼自己真的可以從公子的手中奪過翹兒嗎?他沒了信心。
“你好好養傷,要做什麼也得等到傷口好了以後才行。”
怨抬眼瞪她。
“起碼也要等傷勢穩定了。”情無聲的歎了口氣,這是第一次,她竟然著了雪若的道,說什麼毒藥,明明隻是讓人陷入昏迷的迷魂藥!
怨閉目養神,準備在最短的時間裏積蓄離開的力氣。
“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一下。”阮文浩起身離開,情也跟在阮文浩的身後離開了。
見兩人離開,怨便想坐起來,可是身上的傷怎允許他亂動,還沒坐起來,便覺得四肢無力,癱回床上。
“咳、咳。”怨重咳兩聲,頭一次的為自己的無能而閉緊了雙眸。
“他是公子的侍衛怨。”來到屋外,阮文浩確定的說。
“那又如何?”
“我隻是沒想到公子會對連翹如此上心。”阮文浩歎了口氣,看翹兒的模樣,似乎也不知道公子為了她做了這麼多的安排。
“知道就好,看到公子對小小姐的好,你是不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風呢?”情笑著問。
“不,公子這樣的做法,隻會讓我知道我做的還不夠,還需要繼續努力。就像公子做的,他沒認輸,我為何要先認輸?”阮文浩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讓情歎了口氣,怨是個倔脾氣,連這個阮公子也是個不見黃河心不死的倔小子!
“我說,你啊是比不過公子的,翹兒最後喜歡上的隻會是我家公子。所以,還是趁早退出吧。”情攥緊了拳頭,在阮文浩的麵前揮舞著。
“那就比比看,即使情敵是公子,我也不會退縮。”看著情反應過度的模樣,阮文浩覺得情還真是個極其護主的好丫鬟。
“你……”情氣憤的鼓起兩腮,轉過身去,發現即使麵對整日無話的怨也比麵對阮文浩好,至少那樣她絕對不會被氣到!
“怎麼,你說不過我,就要走嗎?”見情就要離開,阮文浩揚著勝利的笑容說。
“我隻是不想讓你小人得誌。”情轉身走向廚房,此時得先養好怨的傷,誰叫他武功最好,也是他們幾個中追蹤術最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