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大夫,那是我以前的名字了。”駱染一笑,似乎沒把連競天的失態看在眼中。

“你母親閨名是否喚柳如雪?”

“好像……是。”搜尋以前的記憶,似乎裴千日真的提及過自己的母親名喚如雪。

“你怎麼連自己的母親的閨名都不清楚?”連競天此時正著急上火,見駱染不能給自己明確的答案,臉色有些難看。

“連大夫,我剛一出生,母親就去了,你認為那麼久遠的事情,我能記得清楚嗎?”駱染的話平平淡淡的,聽在連競天的耳中卻如晴天霹靂。

去、去世了!連競天的身體僵硬著,悔恨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他此刻已經沒了再見女兒的喜悅,隻是慢慢的轉身,緩緩離去。

“染兒,”獨孤無影見連競天離開,便看著駱染,語有猶豫:“連叔可能就是你的父親。”

“是嗎?”駱染的語氣極其冷淡,雖然她不記得母親的名諱,卻也清清楚楚的記得,在山中茅草屋中,獨子將自己生下來的女子,她是她今生的娘親,生產的時候卻隻有一名丫鬟在身邊,而那應該殷殷切切守在門外的父親卻不知所終,連娘親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染兒,為何對連叔如此冷淡?”獨孤無影詫異。

“聽他說過,我娘死於難產,而醫術高明的父親卻不知所蹤。”駱染掀掀唇,隻說了這麼一句,便不再多說。

獨孤無影沉默了,身為醫術高明的醫者,連競天能救得天下大半的病人,卻救不回自己的娘子。難怪染兒會不願意認他!

“染兒,以後我來疼你、愛你。”握住駱染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獨孤無影臉上的笑容柔的可以抵得過這院中徐徐而來的清風。

“王爺,八公主在外求見。”翌日,獨孤無影正在書房中看書,就聽到下人的稟報。

“哦?”真是說人人到,昨日文浩才剛傳來了訊息,今日若華可就上了門,平日他除了若愚,可是和其他幾名皇子皇女並不親近的。

“王爺,要見一見嗎?”換身為磨墨小書童的仇靜問。

“見?見一麵也好,你去請若華在花廳中等候。”獨孤無影整整一擺,笑著吩咐。

“是。”仇領命而去,心中存了份好奇,就不知道這刁蠻任性的若華公主會說些什麼。

“七哥。”在花廳中來回踱步的一見到獨孤無影,便迎上來,巴在獨孤無影的身上,嘴裏親熱的喚著若拙哥哥。

“若華,你怎麼來了?仇,快去拿些茶點來。”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頭,獨孤無影很努力的將陰若華從自己身上拉了下來,安置在離自己較遠的椅子上。

“若拙哥哥,你這次一定要幫我。”陰若華坐下來,急急的要求到。

“傻丫頭,你還有什麼事情要七哥幫你的?”接過仇送來的茶水,獨孤無影用茶杯蓋掩去了嘴角的不屑。

“若拙哥哥,人家喜歡上了一個男子。”

一向刁蠻的陰若華臉上竟然浮現一片罕見的紅暈,驚得仇瞪大了眼睛,為將近不惑之年的裴千日竟能馴服這樣的刁蠻女而感到驚訝。

“若拙哥哥,不騙你,千日對人家好好。可是、可是父皇竟然不答應人家招千日為駙馬。”陰若華撅起了小嘴,除卻她刁蠻任性的脾氣,陰若華仍是個二八芳華的小丫頭,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是嗎?你要嫁他,那他呢,可是對你存了同樣的心思?”獨孤無影也不急,更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

“他,他已經購置了嫁妝,正準備下聘呢。”提到貼心的情人,陰若華眼中出現夢幻的喜悅,仿佛看到了大紅花轎臨門的盛大場景。

“是嗎?那你就嫁了吧。”獨孤無影笑了,裴千日做的這個決定,絕對會讓他懊惱終身,那麼自己為何要阻攔呢?

“可是,可是父皇並不答應。”懊惱和挫敗浮現在臉上,陰若華此生最無可奈何的三個男子,便是她的父皇、眼前這個皇兄和她喜歡的裴千日。而這三個男子中,隻有眼前這個皇兄讓她最最畏懼,可是父皇不肯答應她的婚事,她也隻有請求眼前這個最受寵的皇兄了。

“若華是想讓我為你求情?”獨孤無影眼中劃過一絲異彩,他噙著笑,漫不經心的問。

“是啊,父皇一向最聽皇兄的。若華若能如願嫁出去,以後一定大恩以報。”陰若華點點頭,似乎看到了父皇點頭同意的那一刻。

“如果我不想幫呢?”被獨孤無影無情的潑了盆冷水,陰若華似乎呆住了,不知道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