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怎麼樣?”獨孤無影期盼的看著連競天,希望能聽到是好消息。

“不錯,看來這方子起效了。不過,這方子卻並不完美。”連競天搖搖頭,眉頭擰起。

“還需要什麼藥材,小王這就去找?”

“這方子是參照老朽以前找到的上古長生不老秘方。隻是,就像老朽的白玉解毒丸一樣,並非能解盡天下所有劇毒。這方子也是以養生為主,雖然減慢了駱姑娘五髒六腑的過快衰老,畢竟不能徹底改善她體內髒器的功能,所以駱姑娘也許還能再活半年、一年、五年,但是最多也隻有七八年的壽命了。”

“隻要還有希望,也許到時就能找到別的方法,延緩染兒的病情呢。”獨孤無影不得不樂觀,也許有連叔在,幾年後,真的能找到其他的方法,幫駱染續命呢。

“恐怕不行了。”連叔搖搖頭,眼前的人一下子模糊了起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便暈了過去。

“連叔?”

“爹。”昏沉中,連競天露出一抹笑容,他終於可以安心的去找如雪了。

“太醫,我爹的病?”駱染被獨孤無影摟在懷裏,她擔憂的看著床上形神枯槁的連競天,淚已是濕了大半的帕子。

相處了一個月,駱染早已不氣他了,想到這世的娘在臨死前還心心念念的想著他時,她就已經消了一半的氣了。

“能支撐到今日,已經是個奇跡了。”郝太醫歎了口氣,看了眼哭泣的駱染:“染兒,師弟這輩子最想念的就是你們母女兩人,現在……沒多少時間了,你好好陪陪他吧。”

“好,我記下了。”看著床上躺著的老人,駱染鼻子一酸,這才感覺到血脈相連的奇妙感覺。

坐在床邊,看著連競天臉上帶著的麵具,駱染不知道他曾遭受到什麼樣的打擊,才讓他不再以真麵目示人。

“郝太醫,我爹他臉上的麵具?”

“這是中毒所致。”郝太醫看駱染似乎有些動容,便道:“這一輩子,師弟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們母女倆,愧對的也是你們母女倆。雖然師弟身上的毒,老朽無法解,但是師弟臉上的傷卻是能痊愈。隻是師弟說過,是這張臉害得他與你們分離,師弟便不許老朽為他醫治這張臉。還戴上了這副麵具,直到今日。”

“爹爹又是何苦呢?”駱染搖搖頭,似乎一切都冥冥中有了定數,她爹爹最終逃不過這個死字,恐怕她也逃不過。

“傻孩子,又在胡思亂想了嗎?”郝太醫眼中帶著疼惜。

“郝太醫,你能讓我單獨陪陪爹爹嗎?”

“這個,也罷。”郝太醫提了藥箱出了房間,和獨孤無影一起走出門去。

“王爺。”

“連叔的病?”

“師弟體內的毒已經無法可醫,老朽已經盡力了。”郝仁搖搖頭,看著師弟忍著複發之痛辛苦的活下來,就是為了找到他的妻女,現在,他終於不用再忍受這痛苦了。

“是這樣?”獨孤無影點點頭,就要推門進去。

“王爺,既然駱姑娘想和師弟單獨待會兒,您還是不要再進去了。”

“這也好。”獨孤無影將剛打開的門關上,心中卻不免擔憂。

“染兒。”剛入了夜,連競天清醒了,看著守在身邊的女兒,連競天不由的落下眼淚。關於女兒和裴仲軒之間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雖然他痛恨裴仲軒,但是看到女兒現在被獨孤無影努力的嗬護著,自己已沒有多少時間,便不想再去管那些幾十年的恩恩怨怨。

“爹,你醒了?喝點藥吧。”駱染要去端放在桌子上的藥,卻被連競天攔住了。

“爹?”

“染兒,坐下來,爹有些話要對你說。”駱染點點頭,乖乖的坐下來。

“染兒,你娘的龍鳳手鐲,你帶著嗎?”

“爹,就在女兒房中。隻是女兒不孝,那龍鳳手鐲已經斷成了兩半。”

連競天一怔,半晌才道:“天意啊。”

“爹?”

“染兒,聽我說。”連競天咳了兩聲,感覺精神好了許多:“那龍鳳手鐲中藏著一副藏寶圖,乃是我們連氏族人奉命看守前朝的寶藏。寶藏雖好,可當初得知這副藏寶圖的人不在少數,因此我們連氏一族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人性都是貪婪的,若讓他人知道這寶藏在你手中,一定會引來有心人的覬覦。你已經是我們族中最後一絲血脈,這藏寶圖絕不能再留在人世了,所以,我要你把那龍鳳手鐲給毀了,徹底的毀了。”

“毀了?爹,我舍不得,龍鳳手鐲是娘的遺物,我……”

“聽話,隻有毀了它,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靜。”連競天寵愛的摸著駱染的臉頰:“染兒,你恨爹嗎?”

“爹,染兒不恨,雖然你離開我和娘,但是得知您好多的苦,染兒恨不得替您受了這罪。”駱染的眼圈泛紅,一滴滴的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