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親密的戰友墨煜同誌為了保衛人民群眾的財產,為了偉大的戰友情義用自己的生命譜寫了一曲可泣可歌的絢麗之曲,他雖然離我們遠去了,但是他的精神永遠值得廣大官兵學習,他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魁梧高大的連長一臉凝重無邊沉痛的念著悼詞,全體官兵脫帽致禮,雙眼含淚湧現出無比的傷痛和懷念之情。
雪山上,哨所旁不遠處一座小丘壯的烈士墓碑前,站著全連我最親密的戰友,排列成整齊的隊伍,背著鋼槍,黑子也臥在一邊。天上飄著雪花,凜冽的寒風吹打著一件件黃色的軍皮襖。
胖如小豬的墩子,鼻涕變成一根晶瑩的冰柱掛在上唇,暴躁的阿輝心中默默的為我祈禱,有著女孩容貌的濤濤瘦弱的身體肯定哭的梨花帶雨,長得像猿猴的炊事班長國亮大哥腮幫子不停的抖動著,一天昏昏沉沉的迷糊阿龍一定精神抖擻的充滿哀傷·······,我的戰友們,我最親愛的戰友們為我做最後的送別。
無數個暗黑中我在冥想部隊因為的我離去,會給我開一個怎麼樣的追悼會,會在風雪連天的高山哨所如何追憶我,那些平日裏嬉笑打鬧的戰友們是一副怎樣的麵孔為我送別。暗夜中我經常夢醒,似乎聽到他們一聲聲的呼喊聲,聽到大個子排長怒罵式的口令聲,聽到連長恐怖的緊急集合哨音,聽到指導員娘娘腔一般的思想教育,聽到黑子在雪山上一聲聲哀鳴的犬吠聲。
我拚命的冥想追憶以喚起內心不滅的希望,幻想有一天走出這冰冷的迷宮,能夠與他們團聚。
可是此刻我跟陰魂幽鬼一樣遊蕩在這不可捉摸的山下迷宮中,如果不發生雪崩!如果沒有追趕那頭雪豹!如果沒有替新兵站最後一班哨!此刻我應該已經回到複員回家,或許在袁老頭的小院裏喝茶下棋,或許和鐵頭猴子喝酒調侃,或許陪著心愛的女孩鳳迪兒在影院裏浪漫,如果·····太多的如果隻是無奈的不甘,可是一切已經發生了時光不可能倒退,此刻我唯一能確定的是我還活著,活在這充滿絕望和陰冷的地下世界中。
再一次我掏出那窩的皺皺巴巴的信,這是鳳迪兒兩年前寄給我的一份信,當兵五年她一共給我寫了十一封信,基本都是當兵前三年給我寄來的,之後兩年再也沒有了通信。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不給我寫信了,是因為喜歡上別人了!還是學習太忙!還是搬家了!還是什麼原因我不知道隻能猜測,我寫信問過猴子和鐵頭,他們也不清楚,唯一反饋回來的信息是打聽不到她的下落。
這封信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著,剩下的信都被我整整齊齊的裝在袋子裏壓在床頭下,本想著複原了,帶著這些封信回去,告訴她的這些信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當兵幾年來給我精神和心靈上的巨大的安慰和支持,也讓她知道這幾年我是多麼的思念她,是用身心在嗬護她的美麗和關愛。也好幸虧我把她的一封信裝在身上,可以讓我在這孤寒無助的世界救贖一下心靈的絕望。
小心的展開脆弱的紙張,那一行行柔美娟秀卻充滿個性的字體出現在眼簾,借著昏暗的冰光下再一次品讀:
你好:
墨煜同誌,很高興收到你的回信,得知你在部隊生活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上次你說調離了崗位,從沙漠武警調到了昆侖山上當解放軍,我太羨慕你了,可以到那神秘魔幻的昆山神山上站崗,從你的描述中我仿佛身臨其境,已經感受到了那高山冰雪的無邊雄偉,感受到了那雲霧繚繞中昆侖山的神秀奇駿,感受到那高山白雪的無盡妖嬈風采。
你現在祖國的大西北,在環境最艱苦的高山哨所上,守衛著祖國的西北大門,渴了捏一把冰雪潤喉,餓了打一隻野兔野餐,忍受著孤獨和寂寞,卻依然堅定地完成任務,真是了不起。說心裏話我好想去你們邊防哨所看看,背上槍和你一起巡邏在邊境線上,在雪山上奔跑,在山頂上呐喊,整個大山都回蕩著我的聲音,真是太美了。
另外墨煜小同誌,姐姐提醒你哦!不管環境再怎麼艱苦,不管內心再怎麼忍受煎熬,你一定要堅定革命意誌,充分發揚不怕吃苦不怕犧牲的精神,勇敢的擔負起守衛邊疆的重責,我們都會為你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