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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要他財產的一半。△，”江承紫出個驚世駭俗的話來。
“你，你，你，我就值一半財產？”李恪聽聞，頓時就氣得跳起來。
江承紫先是一愣，以為他在演戲，但仔細看他眉目之間，那是真生氣啊。看來，他真是不能接受自己之值一般財產。
“那要不，全部財產？”江承紫決心逗一逗他，便用一種不確定的口氣，怯生生地詢問。
李恪咬牙切齒，平素裏的優雅全沒了，隻：“好，全部財產。”
“你真舍得？”江承紫火上澆油。
“莫不會發生。即便會發生，我告訴你，我全部財產自然包括我。你若要帶著我全部財產離開，自是要帶著我。”他到後來已有點得意於自己的智慧，臉上有得意之色。
江承紫聽聞，立馬抗議：“這算哪門子事。你若違了你今日誓言，我除了拿你一半財產外，卻還得加一條，上窮碧落下黃泉，與你死生不複相見。”
她原本是演戲，卻在到此來時，忍不住渾身一顫，隻覺得背脊發涼。這雖是今日對柴紹的演戲，卻到底也是她的心底話。若是李恪有朝一日違背彼此的情感，她定然是死活都不想見到此人。
“你——”李恪也因她的話惱了，張口便是一句，“莫是違背今日之言，隻便是護不得你，也如你所願，我卻自被打雷劈，挫骨揚灰。”
江承紫從前不信鬼神，但經曆穿越後。又怎敢輕言世間之事。此刻，聽聞李恪這般。也是心驚肉跳，徑直就竄出一步。惱怒地：“你這話便得沒意思，誰讓你打雷劈，挫骨揚灰？今日不知明日事，世事流轉，有朝一日你護不住我，我亦不怪你，那不是你之錯。何至於打雷劈的話？再者，男女之間，合則一起。不合則分，各自安好便是。我卻是能起壞心，****詛咒於你之人？況且，你還是我心心念念疼惜之人。”
她一番話了，李恪隻陰了一張臉，冷冷地：“我多番與你表明心跡，你卻隻當我一時興起之玩笑。今日，我便讓你知曉，若是護不得、得不到、或者有負於你。我必不得不得好死。”
“你非我，如何知我心思？莫以你立場揣度於我。”江承紫朗聲道。
“九，筆墨伺候。”李恪不回答江承紫，隻徑直走到客廳門口。朗聲吩咐外麵站立伺候的九。
“是。”九得了令，備辦筆墨去了。
李恪這才轉過來，對著江承紫：“今日柴將軍在此。張公子亦在此。你我這婚約便做個見證。”
“荒唐。誰婚約了？你我這般是私定終身，於理不合。”江承紫連忙阻止。
楊清讓也是不悅地反對。：“蜀王這做法要不得。三聘六禮，合八字。諸如此類。我妹妹乃楊氏貴女，自是禮數亦周全。”
“清讓放心。今日隻是見證，三聘六禮，我自回做到。”李恪回答楊清讓，爾後對江承紫，“你亦放心，冬至日後，我便入長安請旨，奏明一切，斷不會虧了你。”
“蜀王，筆墨前來。”九捧了李恪平素裏用的筆墨紙硯。
李恪抬了袖子，磨了墨，提筆在清江白紙張上寫蠅頭楷，大約內容就是江承紫方才需要的約定，隻是他又加上他自作主張的話，爾後簽上名，蓋上蜀王李恪的印章。這才對江承紫：“你亦來簽名。”
“我不簽。”江承紫嘟了嘴。
張嘉也隨口附和：“她乃閨閣女子，在上麵簽字，確是不雅。”
李恪也不勉強，隻對張嘉：“那你既是見證人，就請簽名。”
“恭敬不如從命。我隻希望此紙張在你與阿芝白首到老之後，腐而成灰，永不使用。”張嘉簽上名，印上屬於他的張氏印章，將那紙張理了理，重新擺放好鎮紙，便對柴紹，“柴將軍，人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今日，你我就做這見證人，這日後得是一段佳話。來——”
他將紙張筆遞給過去，柴紹沒有馬上伸手接這毛筆。張嘉略略頓一下，卻是又笑了，：“我糊塗，這見證人得要簽四份，沒人都留存一份兒才是。我且再謄寫三份，簽訂好之後，阿芝一份，蜀王一份，我與柴將軍自然亦要握一份。”
“張公子思慮周全，甚好，甚好。”柴令武從美味的糕點裏騰出一張嘴來，來了這麼一句神助攻。
張嘉也不管別人，徑直蘸墨寫字，一邊謄寫，一邊嘖嘖稱讚這清江白真是好紙張。楊清讓掃一眼，便：“若是格物院建立，他日定能讓大唐上下，人人可用紙。”
“楊公子有此番誌向，當真極好。”柴令武還是含糊不清地。
柴紹回頭斥責道：“不成體統，我柴氏一族臉麵皆讓你丟了。”
柴令武“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依舊是氣定神閑地吃著楊氏六房的糕點，慢吞吞地：“父親，我曾聽一聖賢‘存在即合理’，我這般過日子，自是悠閑自得，指不定哪一日，柴氏一族還得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