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1 / 3)

過完年節,楊氏六房舉家升遷的準備做得差不多。【頂【點【【,..

正月裏,楊王氏與秀紅一並準備了楊氏六房的祭祀,拜祭先祖。

爾後,就是為楊氏雲珠出嫁做準備。

江承紫在這期間,也沒閑著。先是將鹽礦、溫室培育、茶葉種植與製作等每日記錄的情況都看完,與姚子秋一同針對這些記錄,進行研究討論,撰寫了經驗記錄。

“你且放心前往長安,這邊廂,我會協助葉安平。”姚子秋。他是格物院的人選,但正式批文還沒下來,便要在這蜀中停留一段時日,繼續負責蜀中的工作事宜。

“嗯。”江承紫輕聲回答,不由得瞧著窗外嫩芽新發的柳樹,自語道,“好快,一年了。”

是啊,去年的春日,她在神農架墜落懸崖,以為粉身碎骨,誰知睜開眼,就到了一千多年前的時空,成了楊敏芝。

雨箭風刀,危機四伏,不知不覺竟也一年了。

“什麼?”姚子秋沒聽分明。

江承紫搖頭,笑著:“我隻是感慨,到此間,卻已一年了。”

“一年啦。”姚子秋亦瞧著窗外的柳樹,想起去年三月與她初相見的情景,不由得露出笑臉。

遇見她之前,他從沒想過在這世上還有另一個人能理解他的感受,喜歡他喜歡的事情。他也從沒想過,會有一個人讓他覺得自己在這世上不孤獨。

嗯,遇見她的感覺像什麼?

他曾無數次地問過自己。後來,他想:大約就是他鄉遇故知吧。

“是啊。一年啦。”江承紫微眯眼,嫩芽新發的柳樹那邊是青磚灰瓦的高牆,高牆外是晴朗的,藍得很是美麗。

即便是一年,即便真的見到前世裏執念的李恪,與之相戀。她還是恍然覺得這是一場夢,像是五歲那一年,一個人獨自在幼兒園後的花圃裏蜷曲著睡著了,做的美夢一樣。

那時,她獨自坐在花圃裏,做了一場美夢,夢境裏,爸爸媽媽牽著她站在山頂上,山腳下是連綿起伏的山花。

後來,醒來後,日光正好,她坐在花圃裏晃了神,覺得自己現在才是做夢。

如今,她就是當日的感覺。

仿若,這是一場夢境,又或者前世才是一場夢境。

“阿芝,其實,你知道不?那日,我初見你——”姚子秋想起當日,有些激動,想要一,但到這裏,卻又覺得不妥帖,便住了嘴。

他一直清清楚楚地記得遇見她的情景。

從前,他隻對植物感興趣,看到植物生長、開花、結果、枯萎,感受生命的輪回。他覺得那是最美妙的事情。

可遇見了她,他忽然世間萬物都美妙起來,即便是從前討厭的家族生意、功夫,爾虞我詐,他都覺得各有妙處。

“怎麼了?”江承紫回過神來,便問姚子秋。

姚子秋垂了眸,好看的手指點在窗欞上,輕叩了幾下,才低聲:“初見你時,便莫名想到‘他鄉遇故知’。我那時想,或者‘他鄉遇故知’就是這樣感受吧。”

“他鄉遇故知?”江承紫很是驚訝。

姚子秋卻是看著她,笑著:“你卻莫要笑我呢,隻看見你,就覺得這個女娃,我曾見過。”

“這明,我合子秋兄眼緣。”江承紫笑嘻嘻的。

姚子秋隻是笑笑,算是讚同她的法。可在他心裏,他覺得不緊緊是合眼緣,確切地,她有一種璀璨的光華和日光般的溫暖,把他世界裏的孤寂與冷清都一掃而光。

如今,他覺得自己曾缺失的那些喜怒哀樂的感受全都回來了。

從前,興趣缺缺的事,如今也有興趣去做一做。

但是,他也知曉自己不能去太多。

如今,這樣,甚好。

江承紫也笑了,如同日光下盛放的明媚花朵。

姚子秋微微眯眼,隻覺得眼前的女童有一種奪目的光彩。

“阿芝,你且放心,這蜀中,我定會守好。”他又不知不覺地出這句話,且語氣比之前更加篤定鄭重。

江承紫也從話裏聽出鄭重其事來,便斂起笑容,麵目平靜地:“子秋兄,莫要太緊張,你之才能,獨當一麵,綽綽有餘,何況還有葉安平作你的左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