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看來師姐這些年也沒放下練習。 ..”楊挺看著校場中楊靜的颯爽英姿,頗為高興。已近二十年沒瞧見過了。
“倒是沒退步。”楊鍾秀隻淡淡地評論。對於這個女弟子,他本來充滿希望,雖然不一定能讓楊氏輝煌到什麼模樣,但絕對可以橫掃戰場。而且,當時他也是看好李世民,想著跟李淵那邊聯姻一下。誰知道,觀王自己定下了琅琊王氏的嫡長子。
楊鍾秀對琅琊王氏本來就沒好感,本想阻止,但楊靜喜歡得不得了。而王家那子資質也不錯,等下一次讓觀王弄過來交換學習,自己再點撥一二就好。
楊鍾秀的算盤打得很還不錯。可惜人算不如算。王少勳沒弄過來作交換不,這子還讓自己家的人算計得掛了,順帶搭上自己這最得意的女徒弟變成行屍走肉,還跟他這做師父的結下了梁子,快二十年不來往了。
楊鍾秀也因此對琅琊王氏越不待見。
如今,因一個女娃,自己的女弟子似乎也活過了。這位快八十歲的老者,心裏有一種莫名的舒坦。
楊挺聽師父這話淡淡的,也知曉師父必定是欣喜,隻是不好意思表現出來。他便也不再提這事,隻問:“依師父看,師姐多少招能將阿芝打敗?”
實話,楊挺是不太確定的,畢竟這女娃不能用過去常規來推斷。
“你推斷不出來,就挖坑來給我跳?”楊鍾秀理了理花白的胡子,斜睨了一樣身旁的徒弟。
楊挺被中心思,連忙否認:“哪裏,哪裏,師父,我就不是這樣的人。”
楊鍾秀隻哼哼兩聲,:“你子是我一手養大的,你心裏想什麼,我不知道?”
“真沒有。”楊挺作委屈樣。
楊鍾秀也不管他,隻:“你覺得你師姐就一定會贏麼?”
“還會輸?”楊挺訝然,再次去看對戰的兩人。
“這丫頭雖然躲避的姿勢很是狼狽,但其步伐輕盈,可見其體能充沛。對戰這麼久,體力充沛,你不覺得很恐怖麼?”楊鍾秀緩緩地。
楊挺一想,也是覺得可怖。再厲害的人如果久攻不下,一則是心理上會被消耗,二就是體能上會被消耗。這個時候,如果對方卻絲毫沒有被消耗........
“真是可怖!”楊挺蹙了眉。
“所以,如果你師姐再拿不下她。那麼,再這樣消耗下去,落敗的就是你師姐——”楊鍾秀到這裏,卻又不想自己最得意的女弟子落敗。畢竟,這孩子認死理,在清微觀裏獨自過了將近二十年,這才略略有了活的氣息。
若是一出山就敗給一個女娃,不知這心高氣傲的家夥會不會又去清微觀閉門不出關個二十年啊。
楊鍾秀憂心忡忡,而且他還看出一點,那女娃之所以亂了章法,隻因為不習慣用長槍,倘若換成她熟悉的武器........
他不由得歎息一聲,楊挺連忙低聲問:“師父,你是否是怕師姐敗給阿芝,又受挫把自己關起來?”
楊鍾秀點點頭,:“你看,從前的她,哪裏有半點生氣。如今,能再度拿起長槍,又極其喜歡這女娃。要知道,這長槍也是她的驕傲——”
“那我去攪和一番。”楊挺。
楊鍾秀無言默許,楊挺就快步往校場而去。
校場上,一直在躲避的江承紫也現了一件事,自己這體力簡直充沛得不可思議,這麼來來回回激烈運動半個時,自己竟然連一絲一毫的疲累都沒有,甚至都不會大口喘氣。反觀楊靜,雖然一招一式都沒有亂,但明顯有體能上的下降。
照此度下去,她是贏不了自己。何況在這躲避中,江承紫忽然明白:戰無定法呀,不擅長長槍,那就丟掉長槍,用隨身攜帶的格鬥刃,是可以突破楊靜的防線,徑直取勝的。
然而,江承紫知道自己不能贏。
楊靜是戰場上不可多得的才,而且她用了將近二十年才從王少勳的死裏走出來,才算剛剛活過來。這戰場,這槍法都是她引以為傲的。
若是敗了,難保不會再度回山頂清微觀,那麼自己的罪過就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