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問我呀。”江承紫繼續逗他。
“不要你管。”娃李愔落荒而逃,蹦躂出蓬萊殿門,就“啊”一聲,隨後就是奶聲奶氣地喊:“兒臣拜見父皇。”
“瘋跑瘋玩,成何體統?”李世民不悅。
“兒臣知錯。”李愔乖巧地。
然後,有舍人高喊:“淑妃娘娘迎接陛下入蓬萊殿。”
楊淑妃早已梳妝妥帖,因聽見李恪與楊氏阿芝在教育李愔,便在屏風後站著,也算是聽聽這楊氏阿芝如何厲害。這聽了一會兒,她發現這女娃還真是晶瑩剔透,挑了這麼個時機教訓李愔。實則是演了一出好戲給皇上看,而又讓皇上更愛這一雙兒子。
這番,楊淑妃聽見舍人高喊,趕忙出殿門迎了李世民進來。
“恪兒與阿芝也在這裏呀。”李世民問。
“回父皇,兒臣從禦書房出來,覺著沒什麼事,想母妃這些日子定然擔心便來看望母妃了。”李恪解釋。
李世民“嗯”一聲,卻是瞧著楊氏阿芝,仿若是在問“人家李恪是來看母妃的,你來做啥”。
江承紫連忙回答:“回陛下,阿芝,就是,就是單純地向來看望一下娘娘。”
她將頭深深埋下去,一副害羞的樣子。李世民果然哈哈大笑,:“你這一,也算是見公婆了。”
“陛下,這孩子率真,可臉皮也薄呢。你就莫打趣她了。”楊淑妃在一旁幫腔。
李世民哈哈笑,:“淑妃呀,你是瞧著這丫頭的臉皮子薄。今日你沒上朝堂,我可是瞧了好精彩一出戲呢。”
“啊?上朝還能看戲?”淑妃故作不知。
“這倆家夥還沒與你?”李世民坐下來,瞧了端正站立的一雙人兒。
“恪兒剛回來,隻與我一切都已查清,是突厥奸細在搞鬼,加上朝堂裏有些人對他有偏見。這正著,阿愔就回來了。是跟老五打了一架。”楊淑妃眸光坦然,起謊話來比真的還真,那眼神都不帶閃爍的。
果然呀,能在這後宮生活的,個個都演技派。
“哦,阿愔怎麼跟老五打架了?李佑欺負你了?”李世民問李愔。
李愔咬了嘴唇,然後猶豫一番,倏然就跪下去,:“請父皇責罰,是兒臣先動手打的五哥。”
“嗯?怎麼回事?”李世民問。
李愔低著頭,:“父皇,是五哥他胡言亂語。我三哥有謀逆之心,父皇已派人去緝拿我三哥,不日就要押解長安問斬。到時候,我與我母妃都逃不了幹係。他們還我母妃會被白綾賜死。不知父皇賜給我的是毒酒還是別的呢。我,我氣得發抖,因此就動手揍了他。請父皇降罪。”
李愔跪在地上,低著頭,但身形筆直端正。的身形顯出一股子倔強。
我去,這子也是生演技派啊。不管這事真假。一個七歲的孩子竟然將事情滴水不漏地敘述出來,嘖嘖,這李愔還真是個妙人。
自此,江承紫忽然有點了解曆史上那位六皇子李愔的想法了。那位才是真正看透了大局的孩子,比當時的李恪還看得透徹吧。
“這個混賬。阿福,你去將李祐與德妃一並帶到這裏來,我親自問問。”李世民對一旁的舍人。
那舍人立馬就屁顛屁顛地出了蓬萊殿。楊淑妃憂心忡忡,連忙:“陛下,這隻是孩子間的口角。將德妃一並喊來,這太嚴重了吧?”
“老五怎麼知曉這些?定是德妃那邊有奸佞之人。我讓德妃來,正是為她好。”李世民耐心地。
“陛下原是這等心思,那我就放心了。德妃身子不太好,我怕陛下若是責罰她。”楊淑妃。
李世民搖搖頭,:“德妃身子不好,性子柔弱。不似你見多識廣,對管教孩子自有一套。我不會責罰她。隻是祐兒連這等話都敢。若今日不加以懲戒,他日就更無法無了。”
“陛下,祐兒也隻比阿愔大兩歲,也還是個孩子。陛下也不要過於嚴苛。倒是盡快為祐兒找幾個顯得正直的大儒為長史,打磨打磨他的性子才是。”楊淑妃又。
李世民連連點頭,道:“此事早該提上日程了,我明日就差人推薦。”
“多謝陛下。”楊淑妃要起身拜。
李世民擺擺手,道:“愛妃不必如此。在這蓬萊殿,你我、恪兒、阿愔便是一家人,阿芝日後也是蜀王妃,便一並不要拘束吧。”
“那恭敬不如從命。”淑妃微笑著回答,又瞧了瞧江承紫與李恪,道,“你們也是聽到了父皇的疼愛了吧?”
“多謝父皇。”李恪與李愔同時。
江承紫也是調皮地謝恩。李世民哈哈一笑,然後對李愔招手道:“阿愔,來,到父皇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