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不眠之人則是長孫一族。
長孫一族經營日久。在隋朝,長孫晟冒下之大險深入突厥,建功立業。然而,畢竟隻是間者,即便功勳卓著,也無法封侯拜相。
因此,長孫一族也不過是末流的貴族,入不得大家族的眼。長孫無忌看盡白眼,尤其是在父親過世後。長孫一族對於好不容易培養出的長孫晟竟然沒為長孫一族謀求最大的福利,頗為憤怒。長孫無忌兄妹倆受盡白眼。
與此同時,長孫無忌的外祖高氏一族,認為長孫一族不過是末流之族,夠不上與高氏一門並駕齊驅,對這一雙兒女也是不待見。
因此,聰敏的長孫無忌自就開始經營。其父臨終前與他,李淵乃有大誌,希他與李家始終交好。長孫無忌牢牢記住。長孫晟也將一雙兒女托給李淵夫婦。也因此,長孫皇後與李世民自就相識,自幼定下了親。
李淵晉陽起兵,李世民玄武門之變。這一樁樁,可以長孫無忌都在其中做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即便是李建成、李元吉兄弟與李世民的罅隙日益加深,也有長孫無忌的功勞。
長孫無忌發誓要讓長孫一族成為人上人,成為大唐真正的貴族。他為此處心積慮,為朋結黨,鏟除異己。用最謙遜的態度將大唐的權勢日漸收攏。
“大唐需要一位聽話的儲君。”這是立太子前夕,長孫無忌對長子所的。
“父親以為承乾如何?”長孫衝問。
“承乾?如今最重要的是皇後之位。皇上的心思,我們猜不準。你姑姑未必就可以是皇後。”長孫無忌掃了一眼長孫衝。
“那我這就聯絡朝中大臣。”長孫衝心領神會,時夜,拜訪了許多朝中大臣。
第二日,大臣們上書立長孫氏為後。沒有人知道李世民曾想立誰,但大殿之上,李世民沉默地看著眾人,問:“下未平,爾等不聞。卻琢磨朕的家事?”
大臣皆言:“國母乃下婦女典範,母儀下,乃下事。”
李世民無言,隻輕飄飄兩個字:“準奏。”
長孫氏為後,長孫無忌才算鬆了一口氣。他先策劃了玄武門,緊鑼密鼓就是掃除李建成餘部,以及扶持妹妹入主中宮的大事。
大勢已定,接下來,就是儲君人選。
“姑姑既成了皇後,太子自是嫡長子承乾無疑。”長孫衝。
長孫無忌坐在案幾前,思索良久。長孫衝不解,便繼續問:“父親,你以為承乾如何?”
“你以為呢?”長孫無忌問長孫衝。
“兒子認為承乾聰敏好學,頗為懂事。陛下與皇後都很疼愛他,文武百官都很喜歡他。他與父親也親近。”長孫衝謹慎地回答。
長孫無忌看著盈盈跳動的燭火,道:“衝兒,我肩膀上的負擔你最懂。”
“父親,我懂。”長孫衝端端地站在一旁。
“承乾看起來與我親近,可他最親近的人是他的母親。”長孫無忌緩緩地。
“與姑姑親近,有什麼不好嗎?”長孫衝有些疑惑。
長孫無忌沒有與長孫衝起自己妹妹對他的告誡。他這個妹妹平素不言不語,像是呆在深宅大院,但對局勢以及他的野心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