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你都了吧。不然,這事不好辦。”江承紫將手中的棋子都丟在棋盤上,很嚴肅地。
“有啥不好辦?”柴令武問。
“比如長樂的信,我就不好處理了。”李恪緩緩地。
“啥?”柴令武一聽,頓時呆愣了。
“長樂公主的信呀。”江承紫很幸災樂禍地瞧著柴令武。
“寫給我的?”柴令武試探地問。
“不然找你幹嘛?”李恪白了他一眼。
長樂寫信了,是給他的!!!
柴令武頓時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千頭萬緒不知如何辦。許久許久,也隻一個念頭在腦子裏轉:長樂到底出了什麼事?她不是,老死不相往來麼?怎麼寫信了?她一定是遇見什麼難處了吧?
她一定是遇見很難的事,不然不會寫信給他的。
想到她遇見了不得了的事,還可能有危險。柴令武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也顧不得旁的什麼,徑直問:“長樂到底怎麼了?”
“不清楚。”李恪回答。
“李老三,別太過分。”柴令武著急地吼起來,一張臉因憤怒變得通紅,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
江承紫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我們也不清楚她怎麼了。不過肯定是真的有事,她托我們帶一封信給你。我與蜀王琢磨這事蹊蹺,怕你和長樂被人算計。因此,才想著先問清楚情況,從長計議。”
柴令武頹然坐下,才又接著之前繼續他與李麗質的事。
當日,李麗質哭著跑了後,柴令武與獨孤思南也是分析了這事,但並沒有多放在心上。爾後,兩人為扳倒長孫四房努力。過一陣子,又在尋找獨孤氏藏匿的寶藏。
因此,除了在閑暇時,他總是想起李麗質外,倒並沒有什麼大事。他也沒有聽聞長樂公主與長孫衝那邊有什麼消息。比如,他挺期待長樂公主知曉長孫衝是個卑鄙人,鬧著退婚。
想到她可能退婚,他就莫名高興。但他不過想想罷了,長樂公主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即便長孫四房伏法,也不見她有什麼作為。柴令武不免失望。
長孫四房伏法那一夜,他喝了一夜的酒,自嘲:“她是之驕女,是公主裏麵最乖巧的,怎麼會做讓她父母頭疼的事呢。再,人長孫衝是青年才俊,位高權重,文武雙全。嗬,你算什麼呢?長安四大公子呀,她會信你的話?”
柴令武喝了一夜酒,醉了一。
第三早上醒來時,長孫皇後破荒要見一見他。
糟了,莫不是這位皇後名不副實,這會兒要報仇了?畢竟,是自己將獨孤思南帶入東宮的,又因了獨孤思南將長孫四房暴露。此次,長孫一族元氣大傷,也算是跟他有關了。
他整理了一番,入了宮。李承乾等著他,笑著:“母親,自從姑母去世後,倒是經常見到阿威表哥,而你卻是鮮少前去的。這番算是立了大功,便想著見一見你。”
柴令武嗬嗬幹笑兩聲,:“太子呀,你實話,皇後這召見我,真不是為長孫四房報仇?”
李承乾哈哈一笑,:“你長安四公子也有怕的麼?你連李太傅的胡子都敢燒了。”
“往事不堪回首。再那些都是打鬧,再荒唐也不無傷根本,誰還能給我定罪了?這次,可不是一樣,長孫一族可是你舅舅家。”柴令武徑直。
李承乾斂起了笑,冷笑道:“表兄,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的情況,你不清楚?”
“好吧,算我失言。隻是,你的情況是你的情況,你母親這邊——”柴令武心有戚戚焉。
“我母親很愛護我。”李承乾回答了一句。
柴令武總算吃了定心丸,爾後才又打探皇後找他作甚。李承乾就了一番,大約是這一次他處事得當,帶回了獨孤思南,這是給大唐帶來巨大的財富,且又幫陛祖母找到了唯一的血脈,恢複其正統,算是功不可沒。皇後聽聞柴令武所為與那些荒唐的傳言並不符合,就想著見一見,也算是代亡故的平陽公主教一教孩子。
“原來如此。”柴令武一顆心落下去一半,至於另一半,他自己揣著呢。他又不是傻子,在這官場宮廷走動,哪能旁人啥就是啥呢。時時處處都得提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