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興心中一凜,不出的感覺。然後,他還是不想相信這個來曆不明的少年,拿大唐的前途命運來開玩笑。所以,他還是沒有行動。
江承紫知曉他的顧忌,也沒有多話,隻對著樓下的突厥大軍,朗聲道:“你們侵略他族,罪大惡極。你們世子、二汗皆被罰,難道爾等還要執迷不悟?”
突厥士兵一聽,先前那嗷嗷要攻城的勁頭像是被兜頭淋了一大盆冰水。先前二汗、世子以及執失思力死得都很慘。又不找到凶手,確實像是罰。而且這位的出場方式真是讓人震撼,像是傳中的仙人似的。
“爾等還不快快退去?”江承紫朗聲喝道。
那些要攻城的士兵被這一聲斷喝嚇得後退了一些。然而,這些士兵隻是後退了一些,因為軍人後退是會被處以極刑。而這位仙人看起來一襲白衣飄飄,還有那麼有氣質的坐騎,肯定不會隨意殺戮的。
許多士兵就抱著這種僥幸。而那位先鋒官先在最初的震驚後,有八分是害怕,害怕這人會站在大唐那邊,使用什麼妖術,對付突厥;剩下的二分是這群兔崽子不用嗷嗷地鬧著要攻城了,也算是對大汗有交代了。於是,他反倒是沉默了,瞧著那城樓上的白衣少年,以及那一隻羽毛潔白,酷似鳳鳥的怪異坐騎。
“爾等不退?”江承紫厲聲喝道。
那些士兵被嚇得又往後退了退,然後又看了看大汗的嫡係軍隊以及那位先鋒指揮官。見他們都沒有動靜,眾人又往後退了退。
“爾等侵略他人,本就不義,乃違背上之旨意也。然你們亦是想要富足安寧的生活,覬覦中原土地肥沃,氣候宜人,上有好生之德,因此派我前來勸,莫要再犯下孽障,白白葬送性命,還賠上子孫後代的福蔭。若爾等就此退兵,上定會澤被草原,為你們帶來全新的生活,讓你們豐衣足食,不必奔波流離。”江承紫朗聲道。
這一番話,讓突厥士兵很是心動,然而這種心動隻是一瞬間的。因為退兵與否豈是他們所能左右的?他們是兵,隻能前進不能後退。
於是,突厥士兵並沒有動靜。
“給爾等一炷香的時間。”江承紫對樓下。
然後,摸出腰間的笛子,吹了一曲《杭州夜月》後,才對範興:“給我搬個杌子,我坐坐。”
“這,這是城樓上。”範興現在還覺得是在做夢,這今日的情況真全都跟夢似的。
“哦,那你趕快去加固城門啊。萬一突厥人不聽我的,你這綏州城到底還要不要?”江承紫問。
範興想也沒想,直接拒絕:“我不要加固。我不能拿大唐江山來賭博。”
“哼,實話與你吧。我來綏州城前,去見過此番馳援的先鋒官了,他知我坐騎快速,才讓我速速來綏州城救急。頡利的陰謀,不隻是你識破了,你們那位先鋒官也識破了。”江承紫繼續開啟神棍模式。
範興一聽有援軍馳援,還有先鋒官。他就很好奇地問:“不知仙人可知這次的先鋒官是誰?”
江承紫搖搖頭,回答:“我不清楚,隻是正巧在那邊歇息。聽旁邊有人喊他殿下。”
範興聽聞,便隱約想到是蜀王了。
“那大約是蜀王。”他。
“可能是。”江承紫也假裝不篤定。
“可他讓你來救急,你有信物嗎?口無憑,若真是蜀王,斷然不可能不給你信物的。”範興腦子還是很聰穎,從頭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相信這怪異的人。
他範興可是很信奉,如果解釋不通的,那定然境界不夠高。同理,如果識不破騙子的騙局,那麼,隻能明騙子格局太高。並不能證明騙子就不是騙子。
因此,他還懷疑這仙人是對方突厥人假扮來演戲的。
江承紫想了想,沒實錘,人家不信啊。於是,她從懷裏掏出一塊李恪的貼身玉佩來遞給範興。
“這,這是蜀王的牌子。”範興激動起來,問,“仙人,蜀王可要如何做?”
“蜀王讓我勸,若不聽。那就打。”江承紫著,還觀察著敵人陣式的變化。看了一陣之後,有個大概的譜後,便問範興:“他們哪一個是先鋒官?可是那一位?”
江承紫指了指那人,範興點頭,卻又不確定,隻:“好像是他。”
“嗬,那看我的,我來確認是不是他。”江承紫笑嘻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