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走了，愛情麵臨選擇……”這熟悉的旋律把我從睡夢中喚醒，上下眼皮卻仍是戀戀不舍吻在一起，用手在枕邊摸索著，很機械地接起電話。
“喂，誰呀？”我有氣無力地問。
“林議，你在幹嘛？打這麼久才接。”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鴻威厚重的男中音。
“一場好夢全被你攪和了。”我埋怨道。
“這都他媽幾點了還睡，幾天不見你還和豬產生了關係。你以為我愛搭理你啊，是有件事要跟你說。昨晚我和幾個同學出去，路上碰見紹龍了，他問我關於你的情況，還找我拿你的電話。”
“那你給了嗎？”我說不清我是什麼心情，條件反射地問。
“沒，你不都交代過了。他讓我給你帶句話，說你們永遠是兄弟，什麼時候想好了就給他打電話。”鴻威如實地說道。
掛斷電話，睡意全無。還記得六年前。
“龍少，你要帶我們去哪？”小旭嘴裏塞著滿滿的零食，口齒不清地問紹龍。
“去我爸賭場那，我記得以前看過那有供著關公。”紹龍轉過頭來跟我們說。
“啊？去顧叔賭場？那還是算了吧，我一見顧叔就發怵。”小旭麵露懼色。其實不光小旭，我見了顧叔也感覺全身發寒。
“結拜不拜關公哪成，瞧你那點出息，我爸怎麼了，有什麼好怕的。行了行了，跟你們兩說吧，這兩天賭場沒開業，咱偷偷過去，不會碰見我爸。”
賭場這種見不得光的地方一般都會開在比較偏僻的位置，而顧叔賭場卻光明正大地開在縣中心繁華地帶，美約其名私人娛樂會所，其實幹什麼的大家心裏都清楚。顧叔賭場規模在全縣算是數一數二，在數次掃黃打黑中卻總能幸免，由此可見其後台之硬。
“今日我顧紹龍和林議、張輝旭結為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紹龍帶著我和小旭一起拜關公。
“龍少，你也太沒文化了，怎麼用這麼土的一套。”我埋汰著紹龍。
“詞什麼不重要，反正意思在裏麵就對了。咱們是兄弟，這輩子是下輩子還是，就算不結拜也是！”紹龍的話永遠那麼具有說服力，我們兩個都被感動了。
回到現實。
打開通訊錄，看著一個熟悉的號碼，猶豫了好久才撥過去。
“喂，哪位？”我聽見電話那頭很吵，紹龍應該又是在ktv酒吧之類的地方。
“是我，林議。”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
“你終於不躲了，終於想起給老子打電話了！”紹龍說話還是那麼痞痞的。
“我沒躲你。”我盡量控製自己用平淡的語氣說。
“那你這一年怎麼回事，你他媽知道我和小旭……”紹龍語氣變得很激動。
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了。
“我知道你肯定又是什麼都不說，你總是這樣，遇到什麼事都自己扛自己擔，總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可你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我們是兄弟啊，你個自以為是的東西！行了，老子犯不著跟你生氣，晚上老地方吧，我叫上小旭一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