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國有三大煙花之地,醉煙樓,飄雨樓,尋迷樓。
我們的故事要從醉煙樓開始。
因著時辰還早,樓裏還沒有開始營業,安靜的不像煙花之地。
二樓最南邊的一間廂房門口,站著一位小廝,個頭不高,長的就像一個文弱書生,白白嫩嫩,一點也不像作小廝的,此刻他正在對著裏麵說話。
“公子,該回府了。”
“不回,回去作甚?”
悅耳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帶著一絲懶散。
“今日是將軍回京的日子,公子你莫不是忘記了?”
“可知父親現下行至何處了?”
話音一落,房門隨即打開,站在門口的男子可謂驚為天人,年約二十五六。
烏黑亮麗的頭發半束半披,頭頂一束白玉冠,整張臉棱角分明,濃密的睫毛,眼角有一顆淺顯的淚痣,不注意看很難發現,一雙眼睛好像裝滿了整個銀河係,閃閃發亮,端是無情似有情,說他無情吧,他看著你的時候,你就是他的全世界,可說他有情吧,又仿佛這世上沒有什麼能入的了他的眼。
高挺的鼻梁下方一張薄厚適宜的嘴唇如同塗抹了胭脂般紅潤,嘴角微微上揚,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手裏拿著一把折扇,隨意擺弄著,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一襲合體的白衣,領角和袖口以及衣服下擺繡著接近同色的竹,腰間一根腰帶使他的腰身暴露在大眾眼裏,那是令女子也妒忌的小蠻腰。
他就那樣懶散的站在門口看著小廝,長身鶴立,美的氣質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但是,卻一點也不女氣,整個人如同一顆挺拔的竹。
小廝搖了搖頭回答道:“大約再過半個時辰就到城門了。”看了他家公子十幾年了,依舊還是隨時都會被晃了眼。
聽完小廝的話,俊美公子從容的走出了房間,走廊裏迎麵走來一位女子,一襲粉衣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水蛇腰扭動的幅度極大,臉上塗抹著淡淡的粉妝,看的出來不失一位佳色。
看到俊美公子,女子的眼神發亮,巧笑嫣兮,“公子這是要走了嗎?”
絕美公子看著眼前的女子,眼波流轉,嘴角的笑容也逐漸放大,端是一個妖孽!“怎麼?舍不得公子走?”
“奴家自然是期盼著公子能下榻在奴家的身邊。”女子早就被晃花了眼,走上前靠著公子,整個人看著都掛在了這名公子身上。
“這點要求倒是很容易滿足。”
“那,公子何時——”女子隻顧著低頭嬌羞,並未注意公子的眼裏已經開始變冷。
“但是很可惜——你,入不了本公子的眼。”說著,向後退了一步,嘴角還帶著笑,眼裏卻是冰冷一片。
身後的小廝將一方手帕送進了公子的手裏,公子狠狠的擦幾下衣服,然後將手帕扔向了跌坐在地上的女子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女子的眼裏充滿著不可置信。
隨後公子腳步帶風似的穿過走廊,走下了二樓,小廝離看了眼地上的女子搖了搖頭,跑著下了樓。
他家公子有潔癖,倒不是多嚴重,隻是厭惡別人觸碰,從七年前開始的。
兩人坐著馬車趕回到府門口,公子從馬車內走下來,進了府邸。
大門口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五個大字——護國將軍府。
據說這塊牌匾是夏國初代皇帝親筆題寫,親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打造,可想將軍府的恩寵有多重。
而剛剛的公子,便是現任護國將軍蘇庫躍的兒子,蘇鬱安。
如果問大夏國閨閣小姐最想嫁之人是誰,毫無疑問,護國大將軍之子——蘇鬱安,小字十安。
要說這蘇鬱安,也是一個傳奇,父親是一國將軍,他也是個練武奇才,可惜,他從小喜文不喜武,捧著書本可以十天半個月不出書房,最喜歡研究各種遊記野史之類的書,十七歲的時候連中三元,成功進入殿試,被皇帝夏邑留欽點為狀元,成為大夏國三百多年曆史裏唯一一個連中四元且年紀最小的狀元郎,授從六品官職翰林院修撰,掌修國史實錄,當然,他也沒有成為一個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