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修為,才值得我親自動手。”
隻見遊恪冷漠說來,一手向前虛抓,那拳風應勢消散,再看他騰身一跳,憑空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遊恪現身,一拳直衝壬陽春後背脊椎。
但壬陽春對此早有所料,一鼓作氣,回身又遞出一拳,此拳若江水直流,隱約可聞江打兩岸,浪花飛濺的聲音。
拳拳對碰,兩人竟是不相伯仲。
但是此時,壬陽春這一拳的後繼之力才剛剛開始,且看他真氣隨著心意遊到拳心,其走江衝岸之聲更盛,居然一下子逼退了遊恪半步。
此時,一息尚存。
壬陽春見遊恪隻退不躲,又催動三分真氣走在拳心,硬是以拳上力量轟開兩人腳下的河水,使浪花拔河而起,飛濺兩岸幾丈外。
“若你僅有這點功夫,莫怪我手下無情。”
遊刃有餘的遊恪聲色漸冷,猛然催動真氣抵在拳心,毫不遜色地一拳將他逼退,甚至叫他身影不穩,好似推搡般氣息淩亂。
第二息剛起,壬陽春又連點七處穴位,道一聲【壬水十四】,有違常理地再次提升了一身真氣,使其修為短暫地攀升了一倍,單手就是一拳打的遊恪倒飛十丈外。
這時的壬陽春氣流如江水,鼻息如拍岸,一身真氣如滾滾東流。
“好一個【壬水玄功】,今日讓我好好領教下你天幹宗的不傳之密。”遊恪大笑一聲,穩住身影後,再度彈跳而出,一步來到壬陽春的三步外。
還不等他動手,壬陽春已雙目圓睜,一拳攜翻江之力砸下。
這一擊著實迅猛,打的遊恪一個措手不及,直墜河底。
壬陽春也不囉嗦,強行換第三息,高速追著遊恪的身影而去,不給他換氣的機會,抬手一拳重重掄下。
先前的翻江之力不過是翻個水麵,這次的力量就是掀起三尺有餘的水麵,直接將兩者周遭的百米水流混雜拳心中,傾力而為。
轟!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二者所在的青雲河底,再也不見半滴水,空有諾大的泥坑躺著一塵不染的遊恪。
這一拳叫午未央徒呼奈何的【銅牆鐵壁】應聲崩碎,叫辛銘世連人帶泥一同砸進河道石壁中,讓丁言秀的白骨甲白光粼粼,叫北冥有魚奇光異彩一一浮現。
壬水玄功,可見神威。
第四息起,壬陽春直接舍了遊恪,一念間來到醜九牛的牢外,渾然不顧身後遊恪的那一拳,舍了一身真氣砸在水牢之中,以唇語向他說來,“你個醜九牛,要是不替我報這一拳,我日後絕對與你不死不休。”
他這一拳也確實打碎了水牢,放出了醜九牛,而他本人也結結實實挨了另一拳,被拳勁毫無意外地震碎一身真氣,張口噴出血來,慘不忍睹地嵌入石壁,與辛銘世做伴。
“紅袖香主,再來做過。”醜九牛怒而出籠,一身戰意油然而生,騰身擋住遊恪的去路,目光猙獰地寒聲說道。
“師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午未央脫困,縱身就要趕來。
誰想醜九牛放聲一出,那股無敵之勢如熊熊大火,傾巢而出,竟是敵我不分地崩開午未央,以熊撲之勢碾向遊恪。
“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被他攔住,遊恪也不再急於追殺壬陽春,虎軀一抖,一股不亞於醜九牛的氣勢冉冉升起,好似千軍萬馬中突然蹦出個文弱書生,文質彬彬又貌不驚人,卻有種千萬人我亦無懼的念頭,叫誰也不敢小覷他。
深諳武勢的醜九牛也不多言,蓄勢、嗬氣、信口、噴發,一氣嗬成之時就是雷霆動怒。
心如止水的遊恪一步不動,一身氣勢信手拈來,任憑狂雷炸吼,也是一拳遞出,叫他有來無回。
可是兩者腳下卻似山海倒伏,經年累月雷打不動的淤泥,一時間全部被掀了個底朝天,落的河道兩岸處處皆是,而那落處留心看,已是拇指深的小洞,其力其勁可窺一二。
好在宮河盡頭,少有閑人來往,不曾傷人性命,但這番動靜委實太大。
“快點,遊香主隻怕又與人捉對廝殺,這等場景決不能錯過。”有與郊外苦戰的六關武夫走出房內,縱身而去。
“好驚人的兩股氣勢,一股是九天神雷,不威自怒;一股是人間書生,浩然正氣,這是要在帝都破先例,以武亂禁?必須得去看,不能錯過。”有唯恐天下不亂的武夫竊笑,也不留下紅樓過夜的錢,穿了一身衣服跳窗而逃,空留下床上的叫聲如浪。
“這是有人在我巡守範圍內聚眾作亂,必須得去一探究竟。”有總統心道有事,忙點了一幹嫡係前去探查,讓其他人按例行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