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水城上跳下來後,秦壽不敢耽誤,強忍著疼痛,施展追風步,撿偏僻處向西逃去。
他要盡快逃進五牛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療傷。
此時正值夜裏三更時分,寒冬裏的荒野中,近乎兩手不見五指。
為了最快速度地逃離秦水城,秦壽迫不得已再次運用剛剛受過重創的識海。
識海內那一滴已經變小了不少的精神力旋轉的速度被提到最快,同時向四周發散。
秦壽的感覺再次變的敏銳起來,身體一丈之內的一草一木清晰地反映在他的識海裏,秦壽的速度迅速提高。
秦壽丹田內的真氣也在高速旋轉,吳高誌的真氣一邊轉化一邊最被運向兩腿,支撐著奔跑帶來的消耗。
將近天明時,秦壽也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遠,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跑不動了!
一路上,他的腦袋越來越痛,丹田內的外來真氣也開始造起反來。
借著微微發白的天色,秦壽模糊地看見前麵不遠處已經接近了一片山林,他明白此時自己還未真正脫離危險,天亮後,秦水派的高手說不定就會尾隨而來。雖然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他還是一步一步地向山林邁進,在山林的外沿,一處顯眼地高處,秦壽看見一個高約五尺,寬近二尺的石碑赫然聳立。
秦壽定睛一看,石碑上寫著“前方危險,小心妖獸”八個大字!
秦壽心裏一驚,看來已經到了五牛山的邊上,“妖獸危險,可人也危險啊!”想到這,秦壽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艱難地邁起腳步,向山林上攀登。
進入山林,秦壽強提精神,邊走邊觀察四周,卻發現不僅沒有看到什麼妖獸,就是連一隻早起的小鳥都難以見到,山林裏一片寂靜。
小半個時辰後,秦壽終於深入山林三裏多路,在一處向陽的陡坡處,他坐了下來,想休息一下。
此時,早上的第一縷陽光終於躍上了山坡,照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秦壽坐下的那一刹那,他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的傷勢,腦袋一陣劇痛,整個人暈死過去。
在他的識海內裏,那滴精神力也耗盡了最後一絲力量,徹底消失,原本已經成長到一丈方圓的識海也萎縮到不到三尺見方,更嚴重的是丹田內屬於他自己的真氣已經不剩一絲,昨夜被撐大了近一倍的丹田內隻剩下尚未轉化的吳高誌的真氣。
在昏死過去之前,秦壽最後一個意識就是陽光真的很溫暖,像是直接照進了他的身體裏......
......
秦水城內,自昨夜秦壽逃出城外後,田掌門就派出了兩撥高手,每一撥均由一名九級好手領隊,另外配上兩名八級武者和六名七級武者,還帶上了專門用於聯絡的信鴿。
由於秦壽逃跑的太過匆忙,根本來不及消除痕跡,雖然還在深夜裏,秦水派的高手們也很快地確定了他逃跑的方向,一路上尾隨著追了過來。
城主府內,有人將最新的消息報告給了田城主和田掌門等人。
這一次田掌門對秦壽的重視已經遠遠地超出了田城主,因為對於他這樣的一名已經成功入魔的高手來說,實在是想弄明白秦壽是如何殺死吳高誌的,畢竟兩人的實力相差好幾個等級,從絕對的力量上講,兩人的差距無異於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與一個三十歲的成年大漢的差距。
田掌門推測,秦壽身上一定藏著一件不為人知的特殊利器,甚至是魔器,吳高誌胸口的一個大洞就是證明。
城主府內,田捕頭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久久沒有言語。
對他來說,秦壽是他這麼多年來發現的最好的苗子,沒有之一,就是最好的一個。
自從他十年前接手捕房開始,就受命留心鄉下的有潛力的孩子,每每遇到不錯的孩子,他都把他們帶到捕房裏來的進行近距離的觀察培養。
在秦壽之前,捕房裏已經先後有過九名孩子,其中七名被培養選進秦水派,最出色的一個是第二個孩子,現在不過二十出頭,在秦水派內已經是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自身功夫已經達到七級巔峰武者的水平,就是與他這位伯樂也僅相差仿佛。
然而,要是從喜歡的程度和捕房裏眾捕快的認同度來說,秦壽無疑是最受歡迎的一個,聰明而認真,靈活而敦厚,尤其是他對武學的功夫的實用運用更是連捕快們都讚不絕口。
所以,今年過了年,他果斷地將秦壽送到武館,隻是因為有了這場田家渴望的戰爭,武館的一切中斷了,同時中斷的還有秦壽發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