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的後半生由我接手。
肺都要炸了!不行!不能讓那衣冠禽獸單獨跟阿笙在一個屋裏!安佑又火急火燎地回到外間,指揮宋戟進裏間幫他把那大衣櫃推到門口。宋戟覺得這小子雖然年輕了點兒,但是還有幾分頭腦,知道木門抵擋不住多久。
兩人把屋裏所有重物推到門口後都已經大汗漓淋,安佑剛想席地而坐歇會就看見宋戟又往床邊走去,他心裏一急,喊道:“哎你等會——”
宋戟知道安佑心裏的想法,他好整以暇地抱著胳膊站定,看安佑那副猴急的模樣就想逗逗他,看小孩子變臉什麼的,真是有意思極了!他才不會承認是喜歡桐笙,一見鍾情這種低級梗怎麼會發生在狡猾沉穩的宋大老板身上!
安佑看他竟然真的站住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不過他眼珠一轉,急中生智:“你過來!咱倆拆幾個畫架當武器!”宋戟倒是沒料到這小子能急中生智,不過這主意著實不錯,桐笙一個傷患休息也就休息了,他倆兩個大男人在末世遊手好閑還真是說不過去。況且那木質畫架用的材料不錯,重量適中方便攜帶,最關鍵的是夠長,隔著一米遠就可以戳進喪屍的腦袋裏,這樣一看安全係數比桐笙那柄隻有40公分長的羊角匕首高了不少。
——
2016年1月1日,下午一點。
兩個男人把第6根木棍兩頭削尖時桐笙終於醒了,隻是她狀態仍不見好轉,安佑看她臉色蒼白腳步虛浮,覺得得盡快返回市裏,找軍區的大夫看看。桐笙雖然口頭上安慰他不要擔心,自己心裏卻直打鼓——
她不確定這突如其來的發熱是否與喪失病毒有關。也不確定是不是太久沒有生病,一下病來如山倒。隻覺得太陽穴那兒隱隱作痛,渾身上下酸疼不已,傷處又疼又癢,眼睛更是酸澀得厲害,連視物都有些模模糊糊的,像是眼前被蒙了一層紗。
桐笙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也會變成那種吃人的怪物就猛地打了個冷顫,不能再耽擱了!她把槍支刀具一應收拾好裝進腰包,順手撕下安佑襯衫的一角重新包紮好傷口,最後狠狠用手揉了揉臉,這才感覺清醒了些。
門口喪屍的嘶吼聲漸漸變大,嚎叫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喪屍。安佑正努力把窗簾和箱子裏的衣物擰成一條繩,宋戟和桐笙蹲在窗邊觀察樓下的喪屍。剛才兩人進入孤兒院後沒有關閉大門,一樓房間裏破門而出的喪屍已經遊蕩到秋千附近,而那裏是出孤兒院的必經之路!
情況愈發危機,三人若是從窗戶逃跑必須掌握好時機!那條繩子放下的時間不能過早,否則就會打草驚蛇,腹背受敵。現在前庭的喪屍似乎沒有聽到二樓喪屍的叫聲,他們仍亂無目的地四處晃悠。桐笙咬了咬嘴唇,做出了個大膽的決定。
房門已經被頂開一臂的寬度,無數隻青紫利爪從縫隙裏伸進來,連沉重的大衣櫃都被擠得搖搖欲墜。這衣櫃雖然高大卻仍比天花板矮上好些,桐笙踩著雜物蜷曲在上麵,將剛才換下的布條猛地扔向門外!那上麵帶著人肉的香氣,瞬間引發一陣爭搶。首先搶到布條的喪屍竟露出陶醉的表情,它閉了閉眼,仰頭一聲長嘯!
桐笙趁亂利索地爬下來,宋戟仍守在窗邊,那聲長嘯果然奏效了!前庭的大部分喪屍都搖搖晃晃地走進了大門裏!他們必須等最後一隻喪屍走進樓裏,並且還要確保二樓聚集的喪屍數量不足以衝開雜物堆。宋戟滿頭大汗,汗水順著高挺的鼻尖低落到窗台上,他活了28年頭一次這麼緊張,連以前當老板時選過億的項目投資都沒這麼驚心動魄過!
“就是現在!”
安佑得令,馬上把布繩放下窗戶,三人背著木棍終於逃離了孤兒院,準備原路返回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