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這邊打得火熱,粉紅泡泡滿天飛,展藝那邊卻異常淒慘。
白歌雙手被綁住,嘴巴被堵住,完全沒有殺傷力。展藝看著她的樣子心裏一陣酸澀。白歌生前很愛幹淨,平時連指甲縫裏都很少有汙垢,如今卻滿臉黑血。他抽出紙巾小心翼翼的為嬌妻擦臉,然而白歌畢竟已經完全屍化,紙巾稍一碰觸就掉下一塊皮膚來。越擦越顯得恐怖。
展藝流著淚端詳她半晌,指尖撫摸過白歌滲人的臉龐,最後才狠下心來。他抱著白歌的腦袋,在她額頭印上輕輕一吻,低聲說道:“小歌,我愛你。”隨後顫抖著舉起瓷片對準白歌的太陽穴戳下去!
黑血四濺,白歌眼裏的生機迅速褪去。展藝出人意料的沒有號啕大哭,他先是給白歌的屍體鬆綁,給她梳了頭發,最後默默的把她的屍身抱進懷裏,左右輕搖低聲呢喃。
“白歌,白歌,你慢點走。奈何橋上等一等我。”
桐笙有些於心不忍,轉身把臉埋進白玉的胸膛裏。
以前獨身一人時看到這樣的場景恐怕會嗤之以鼻,笑話展藝拖拖遝遝不像個爺們。但自從她對白玉打開心門後似乎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心全都回來了,現在見了展藝失魂落魄的模樣自己心裏也不自覺的後怕心酸。
桐笙拽拽白玉的袖子,鼻音囔囔道:“白玉你要小心。”
白玉心情很好,他覺得自己離桐笙又近了一步。“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嗯?笙。是不是是不是?”桐笙被他問的有些羞澀。活這麼大了也沒說過這麼露骨的情話,隻好敷衍的連著說好幾個“是”。
白玉抿嘴一樂,桐笙的魂瞬間就被那雙桃花眼勾走了。他剛要說話就聽展藝那邊傳來“碰”的一聲。
桐笙被嚇了一跳,立馬推開白玉站起來。展藝臉朝下暈倒在地上,幸虧有他懷裏的白歌分散了一部分衝擊力,不然展藝的鼻梁非斷了不可。白玉不爽的嘖了一聲,棒打鴛鴦猶如殺人父母!他不悅的問道:“他又怎麼了?”
桐笙蹲下來檢查一番,最後把目光鎖定在展藝手臂的傷口上。她利索的扯下一塊衣服為他包紮好,頭也不抬的回答道:“感染了,得觀察觀察。”
白玉心領神會。末世到來這麼久他也摸索出來一些道道。被喪屍抓傷咬傷隻有兩種結果,要麼堅持過去獲得一些特殊能力,要麼挺不過去淪為怪物。桐笙雖然沒有提過以前的事,但聯想起她劉海後麵的那隻豎瞳也能推斷出她以前定是受過傷。
白玉主動過去幫忙,用安全帶裏三層外三層的把展藝綁在椅子上。瘦猴和胖子看的極為不解:“桐笙姐,咱們不是應該——”
瘦猴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哢嚓”的手勢,意思是趁展藝還沒轉化前把他解決掉。桐笙微微搖頭,並沒有過多解釋,隻說:“再等等。”
她有預感展藝能熬過去。白歌從受傷到轉化隻過了短短幾小時,展藝身強力壯,說不定能挺過去。最關鍵的是她需要展藝來證實喪屍傷口與異能的關係。再說現在天色已晚,不適合繼續前進,還是觀察一晚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