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初一鬆開手,桐笙就像脫了韁的野馬,她一溜煙拉開門跑了個無影無蹤。容子初好整以暇地穿好外套,打個指響召喚出一陣清風,那風隱隱約約呈人形,乖乖地收拾起滿地的狼藉來。桐笙出門後憑著自己驚人的方向感和記憶力順利找到了異能者的訓練基地。門外有重兵把守,不過興許是老爺子提前打好了招呼,兵哥哥們沒怎麼為難桐笙就放她進訓練場了。
入眼的是一座巨大的球體,桐笙目力極佳,一眼就看見了那球體表麵覆蓋著的電網,上麵時不時閃過“刺啦刺啦”的電光。門口另有兩位全副武裝的兵哥哥站崗,兩人目不斜視,桐笙自覺無趣,推開門走進了訓練場。
場上已經有三男一女,兩兩一組進行對戰訓練。那三個男的桐笙瞧著眼生,不過那女的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顯露出來,小臉巴掌大,那雙忽閃忽閃的水盈盈大眼睛仿佛會說話,朱唇不點而紅,瞧著有些弱柳扶風的林妹妹模樣。可她眼裏不時閃過的暗芒無疑昭示著此人不是個省油的燈。桐笙抱臂站好,來來回回把薑家大小姐薑雲視奸了好幾個回合。
奇也怪哉,不是說女性幸存者少之又少,怎麼她一回到基地就遇見了兩個,還個個身負異能?
桐笙目光如炬,薑雲想忽視也不行。她收了攻勢,從背包裏拿出涼毛巾擦了把香汗,又慢條斯理地理理頭發,這才回過頭淡淡地向桐笙點點頭。她微抬下顎,眼神高貴而矜持,粉頰上有汗珠順著優美的弧度滑進領子裏,看得那三個男性異能者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桐笙嗤笑一笑,這薑雲倒是裝的一手好比。桐家與薑家因為政見不和,說是世敵也不為過,兩家的子女自幼互相攀比較勁,她倒好,現在擺出一副第一次見自己的疏遠模樣,演給誰看呢。
“薑小姐,好久不見了。”
薑雲眼神微閃,她就恨桐笙這副什麼都胸有成竹的自信樣子。眼前的桐笙即便穿著破敗也絲毫掩蓋不住身上的傲氣,她即便是歪歪斜斜像地痞小流氓一樣往牆上一靠,也愣是能靠出比自己還矜貴的氣場來。薑雲又一想到在腦海中徘徊不去的高大身影,不由得更加嫉妒。她麵目扭曲了一瞬,不過很快就控製好了,高冷而疏遠道:“桐笙,好久不見。”她以為憑自己收放自如的變臉功夫完全可以壓過桐笙,沒想到桐笙輕輕一句話就讓她破了功。
“薑雲,你天天帶著麵具活著,不累嗎?”
薑雲倏地握起粉拳,又想起從小桐笙就什麼都壓過自己一頭,連家中父輩都誇讚桐笙是個好苗子,不由得氣上心頭。她銀牙緊咬,準備給桐笙一個血的教訓。薑雲暗中調動著空氣中的水分,正對著桐笙後腦勺的方向空氣漸漸凝結出尖利的冰錐。她一邊小心翼翼控製著水汽,一邊和桐笙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桐笙,桐爺爺還好嗎。我很久沒見到他了。”
桐笙掏掏耳朵,“我爺爺好不好,你爺爺不知道嗎?”
薑雲一噎,手中的水汽險些散去。桐笙這話說的一語雙關,一是說她爺爺同為將軍,低頭不見抬頭見;二是說她薑家有異心,密切監視著桐家的一舉一動。無論桐笙到底是哪種意思,總歸都不是什麼好話。薑雲沉默片刻,低著頭專心凝結著冰錐,直到冰錐越來越尖,足以刺入骨髓時才開口:“你既然回來了,是不是該和張揚完婚了?軍區上下誰不知道張揚追你追了十多年。”
桐笙擰著眉頭,不再答話。薑雲這廝不正常,她平時不是個話嘮,今天和自己說這麼多話,看來是有陰謀!桐笙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正準備反唇相譏,門口卻傳來容子初醇厚磁性的聲音。
“小笙與張揚結不結婚,好像不關你的事,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