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寧沒忍住,嗤笑一聲看向老爺子:“怎麼樣爺爺,我就說這資料震不住桐笙吧?”
桐如鬆撇撇嘴,解釋道:“爺爺這是想讓你提前了解了解柳邵。”
桐笙揉著眉間的褶皺,無奈歎氣:“我了解他幹嘛?柳家大本營在S市,與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她又隨手翻了幾下資料,這才發現整本資料都是文字居多,那些捕風捉影的花邊新聞竟連一張配圖都沒有,這樣一看說不定都是杜撰出來的。桐笙抿著茶又說道:“再說,您要想讓我了解柳邵就該告訴我當年的事。”
桐如鬆突然重重歎了口氣,雙手摩挲著圓潤的拐杖,思忖了半晌才猶豫著開口:“不是爺爺不告訴你,而是當年的事柳邵處理得及其隱秘。當年柳家參與暴動的一百多名旁係弟子全部被他連根拔起,明麵上是送那些人去吃牢飯,可實際上那些人進監獄沒幾天就都被秘密處理掉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鬧得半個Z國都人心惶惶滿城風雨。”
哦,心狠手辣殺伐果決。桐笙挑眉,下意識地轉起桌子上的圓珠筆來,“然後呢?”
“然後知道當年事情真相的就隻剩下其父柳澤宇和其母薑玲了,但柳邵上位的第二年——”
“等等。”桐笙突然打斷桐如鬆,敏感地抓住了他話中柳邵母親的名字,“他母親叫薑玲?哪個薑?”
桐如鬆老臉嚴肅,“薑雲的薑,薑玲是薑家的旁係,長相出眾,當年也算得上是一枝獨秀了。不然以她旁係的身份是不能嫁給柳家的當家家住的。”
桐笙腦中快速閃過一絲念頭,試探問道:“這麼說來,我今天在中央廣場看見的那輛黑色林肯是柳邵的車?柳邵是為薑家來?”
桐如鬆摸著下巴沒有回答,柳邵突然出現,他也摸不清來意。倒是一向穩重的桐禮答道:“柳邵不一定為薑家而來。當年柳邵上位之後先鏟除了異己,緊接著第二年柳澤宇和薑玲就紛紛暴斃,雖沒有證據,但這其中一定有柳邵的功勞。他這個人行蹤飄忽不定,性子也是忽冷忽熱,說他是為了與薑家聯手而來,還不如說他是來攪渾水看熱鬧。”
說到柳邵的父母,桐寧也突然插嘴:“聽說柳邵小時候經常被虐待,他長大以後殺了柳澤宇和薑玲也是有可能的。”
桐笙蹙著眉頭不發一言,桐家與柳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連帶著她對柳邵此人也知之甚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論如何,她都要做好完全的兩手準備。柳邵是來看熱鬧的最好,如果是來給薑家當援軍的,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桐笙琢磨著怎麼撂倒柳邵身邊那三十多名壯漢,突然又想到剛才老爺子說的話,不由得問道:“爺爺,你剛才為什麼說我與柳邵有聯係?”
桐如鬆頭疼地揉揉額角,語氣不善:“誰知道柳邵那小子抽什麼瘋,竟然讓人調查你。他也是好本事,竟然真查出來不少事!”
桐笙心裏突兀地慢了半拍,調查出來不少事……?莫非查到白玉頭上了?如果真是這樣,柳邵這個人更不能留!
桐如鬆似乎沒注意到桐笙僵硬的表情,自顧自地接著說道:“那小子調查出來你和張揚的關係了,揚言隻要你護送他回S市,他就奉上柳家最新的研究成果,聽說可以讓張揚快速醒來。”
“哼”,桐寧不屑地輕哼一聲,他平時看似吊兒郎當,實則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他正苦於張揚昏迷不醒,偏偏柳邵這個時候說有辦法,簡直就是打臉。桐寧扭過頭去吊著個死魚眼,陰陽怪氣道:“誰知道他給的是解藥還是毒藥,看上我們桐笙的美貌就直說,淨出幺蛾子!哼,我看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桐如鬆豈會不知桐寧小心眼,笑罵他一句就站起身來對桐笙說:“小妞妞,這任務接不接在你,那柳邵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在這基地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B市離S市路途遙遠,高速和省道早就被喪屍圍堵水泄不通,想回S市隻能翻山越嶺,這一道還要防著薑雲背後捅刀子,路途凶險,你今晚好好考慮考慮吧。”
桐笙支吾一聲,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右手食指又無意識地敲擊起桌麵,看得出她是在思考。依著薑雲和柳邵沾親帶故的關係,這趟任務薑雲是一定會參加的,加之那兩名捧臭腳的異能者,偏偏又趕上容子初現在受傷需要靜養,這樣一來敵我比例就是三比一,難保薑雲不會趁此機會對她下殺手。但柳邵那廝開出的條件確實誘人,搞得她選擇障礙症都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