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出門沒祭土地爺。桐笙可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倒黴到家了,眼前這青麵獠牙的龐然大物早不來晚不來,非趕上薑雲兩人昏迷,柳邵又異能脫力的時候出現。桐笙拿出渾身解數,對著那怪物又是點火又是大喊,試圖把它嚇跑,然而那大家夥巋然不動,還饒有興致地坐下來,尾巴一晃一晃,兩顆拳頭大的黃眼珠子裏不時閃過些殘忍的戲謔,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花豹。
柳邵懶散地靠在桐笙肩窩裏,似乎壓根就沒看見眼前的可怕花豹,還腦殘一樣沒事就說兩句肉麻兮兮的情話。桐笙聽著耳邊輕柔曖昧的低喃,覺得柳邵簡直就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不說犧牲小我去引開花豹注意力就算了,還嘰嘰喳喳生怕它不知道這兒有倆喘氣的美餐。
“小野貓,你怎麼這麼香,嗯?我每次抱著你,就想吃——”
“閉嘴!”桐笙忍無可忍吼了一句。柳邵雙眼微眯,但又瞬間放鬆了身體,乖乖地不再呱噪了。他這麼老實聽話,引得桐笙奇怪地看了他兩眼,心下以為他改邪歸正了,殊不知他是準備換一種策略一舉將她拿下拆之入腹。
柳邵安靜下來,桐笙才能好好地觀察眼前這隻奇形怪狀的野獸。它坐著時就有近兩米高,伸展開來足有四五米長,線條流暢,爪牙鋒利。脊背和肚子上的大半皮膚都脫落了,散發出陣陣惡臭,腐壞之處可見蛆蟲蠕動,十分的惡心。現在情況危險,能戰鬥的隻剩下她一人,以一己之力對付這座移動的小山丘是不太可能了,桐笙轉著大眼睛琢磨了半晌,突然雙眼瞪大,指著那花豹來的方向大喊:“天哪!那是什麼?!”
變異花豹通些人性,本能地回過頭去看。可等它轉過頭來時到嘴邊的晚餐已經不翼而飛了,它這才回過神來自己是被耍了,那可惡的人類趁機跑了!變異花豹一聲嚎叫,震得地麵都有些顫動,可這絲毫不影響桐笙逃跑的步伐。
她召喚出一支柳條纏住柳邵的腰部,將他高高地舉起避免自己親自動手馱著他跑。可花豹也算是貓科動物,纏住柳邵的這跟枝條在半空中一顫一顫,忽然就多了些逗貓棒的意思。花豹跟著上躥下跳,可憐地上跑得桐笙要一邊對付花豹一邊注意柳邵,反觀柳大家主卻好像缺心少肺一樣笑得十分開心,甚至在桐笙回頭時衝她拋了個媚眼。
桐笙心裏罵娘,腳下更加用力,木係異能也是一個接一個地對花豹進行轟炸。
人的潛力無限大,生死關頭之間桐笙竟然如腳踩風火輪一樣甩開花豹些距離。兩人一路狂奔,慌不擇路,最後終於被逼停在一麵陡峭的山壁前。這山壁是典型的花崗岩山體,幾乎垂直於地麵,岩體尖利光滑,根本無處下腳,屏手腳向上攀爬是肯定跑不過四肢自帶軟墊的花豹的。
桐笙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子,喘著粗氣把柳邵放下來。靠著山體的柳邵懶洋洋,看著桐笙那雙倔強不認命的眸子,忽然薄唇輕啟,笑了起來。“嗬嗬,小野貓,咱倆恐怕要死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