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在那個兒童遊樂場花壇裏看到的……那種花嗎?
“行了,沒事兒的。”淩真接過筆記本,又搶在我前麵撿起那朵花收了起來。“去和大家打個招呼吧,你都失蹤大半天了。”
“我失蹤?”我還沒從花瓣的事裏回過神。
“你去問他們吧。”淩真不耐煩地擺擺手,關上了門。
我失蹤了?什麼情況?
淩真的房門關上了,而且看起來也不會再為我打開的樣子,於是我走到尚可房間前,敲門。很快,我聽到裏麵有跑步過來的聲音,這個頻率應該是白星沒錯了,果然,開門的就是她,她直接就把我抓進了房間裏。
“小實!你跑到哪兒去了?我們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短信也不回~”
房間裏,尚可也在看著我。
“我……我迷路了,然後又遇到了那個男的,最後是淩真把我帶回來的……對了,她不是先失蹤的嗎?”
白星說:“我們到樓下找接待員的時候,她就從正門回來了,說是出去辦點事,之後我們又發現你不見了,你這怎麼還迷路了啊?”
我正在想要不要把剛才的事告訴她,房門就又開了,是鏡澄和時風。
“小實回來啦?”時風說,“真是的,去哪兒玩也不帶我們呢。”
“我……剛才迷路了,然後被昨天遇到的那個怪人追的到處跑來著……”
“看出來了,你這一身土,沒受什麼傷吧?”
“沒事沒事,隻是弄髒了點,洗個澡就好了。”
鏡澄忽然很興奮的樣子:“洗澡?!”
白星用鄙視的目光把他瞪了回去。
說真的,現在我是又困又餓又累還一身土,雖然我也想對他們說說那些怪異的事,但我真的沒力氣了:“我一天沒吃飯了,容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清理清理我這一身‘調料’再和你們說,好嗎?”
尚可點頭:“嗯,你先休息吧,晚上還是8點鍾,記得回來就好。”
於是白星就把鏡澄和時風往門外推:“好了,你們晚上再來,女士房間,禁止逗留。”
“別這樣嘛,我們是來關心一下小實的……”
“去去去……”
關門前,鏡澄忽然叫了我一聲。
“小實。”
“嗯?怎麼了?”
“……時間可是不多了哦。”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感覺怪怪的,和剛才嘻嘻哈哈的狀態完全不一樣。然而等我抬頭看他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
“你這是跑到什麼地方去啦?”白星拿著毛巾替我擦著頭發上的灰。
“我也不太清楚,唉不行了,光擦沒有用,我要回去洗洗,晚上再說。”
“那好吧,”白星點頭,“啊對了小實,”
“嗯?”
“我們之前去了接待員那裏,他們說,在住客登記表裏,沒有找到監控裏那個人的信息。”
又回來了。
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天花板,要不是房卡上的劃痕,我還會覺得白天的事就是一場夢。
那個人到底是誰?酒店說沒有這個人的入住記錄,那他是從外麵來的嗎?也許是個偷偷潛入酒店的流浪漢?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流浪漢的樣子。
那個高聳入雲的天台,那些奇怪的樓房,還有一層一變迷宮般的走廊,還有爬出通道後看到的那些影像,那個一身白色衣裙在等車的女孩,那個大門外廢棄的兒童遊樂場,散落一地的橢圓形花瓣,還有,滑梯前坐著的那個小女孩兒。
那個花瓣,淩真的日記裏也有。
她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
剛才鏡澄對我說時間不多了,又是什麼意思?
這些人都喜歡把話說得不明不白的嗎?
我感覺,自己距離想要知道的東西越來越近了。
隻是,現在反而越來越不想看到它了。
唉,先把這一身土打掃幹淨吧,順便整理一下思路,待會兒還要把事情對大家說明呢。
晚上6點,吃飯的時間。
我吹幹頭發,穿好外衣,去找白星他們。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敢再單獨一人外出了。
外麵的天空已經變成了深灰色,依舊是陰沉沉的。話說,我之前在那個奇怪的地方看到的夕陽和小雨又是怎麼回事?
嗯,對這一切,我完全不明白呢……
我真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