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瓜農,平平淡淡隻想過日子的瓜農,守著家裏的幾畝田地,種著西瓜而販賣為生的農民。我看著田裏不斷生長的西瓜,我滿意的笑了,今年夏天應該可以賣到不少錢。
接下來的一個月,老天似乎和我作對一般,這天已經連續下了將近一個月的雨,我坐在瓜田的田埂上,看著又一次漫過田壟的水,我拿起了鋤頭為瓜田放水,可是這並沒有什麼用。我看著已經浸透我雨蓑而打濕了我衣服的雨水,苦笑的一次又一次的揮起鋤頭。
等雨稍微小了一點,我看著田裏的大片已經腐爛的西瓜,我隻盼望著這天氣可以好一些。可惜天氣並沒有隨我的祈求而改變,我渴望著我的西瓜可以長得好一些,而不是全部被這雨水毀了。
我失望的回到了家裏,看著那躺在床上的娘,走到她的跟前:“娘,今年天氣太差了,我家的西瓜怕是得不到什麼收成了。”我娘摸了摸我的頭:“兒啊!沒事,不求盼望有許多結餘,隻求我們苦命的娘倆能活下去就好。”我對著娘點了點頭:“這還有半個月,西瓜成熟的日子就要到了。這田裏的瓜已經毀了一半了,到時候可別全毀了。”我歎了口氣就去做飯了。我娘看著我的背影,也是滿臉的心疼。
半個月後,田裏的瓜已經陸陸續續的成熟了,而那下了一個月的雨也在前兩天停了,我看著田裏的長勢,心裏不禁有些高興,還好隻是毀了一半的西瓜。我拉著我家的小驢車,在田裏摘了一些成熟的瓜搬到了車上,打算去這附近的城裏販賣。
當我辛苦的把驢車趕到城內之後,我欣喜的發現:由於今年雨水的問題,這附近的種瓜人的西瓜長得都不是很好,所以這價錢也就自然地上去了。我坐在城牆腳下,頭上的草帽也頂不住這炎炎烈日的灼曬。我焦急的在城牆邊上等待,可是這種天氣出來的人也甚少,買瓜的人也少了許多。
我看著我車上的瓜還是鋪了滿滿的一層,心頭的焦慮越來越多,不過我看著周圍的賣瓜人也並沒有賣出去多少,心裏又好受了一些。我叫喊著,希望可以留住這城內不斷走動的人,可惜那些人都行色匆匆的往家裏趕,誰也不願意多逗留一步,我絕望的看著老天。
天色漸晚,我拉著我的小驢車向城中的藥鋪趕去,進入藥鋪,一股濃重的中藥味刺進了我的鼻子,我把懷裏的紙遞給前台的抓藥人:“大夫,把這上麵的藥取三份。”我拿著我的草帽不斷地扇著,等著大夫的抓藥。沒過一會,藥已經包好了遞在我的麵前,我掏出我的銅錢,一點一點的數給了大夫藥錢。
我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我娘正坐在床上麵色焦急的等我回來。我笑著對娘說:“娘,等急了吧?我這就給您煮藥,您喝了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娘笑道:“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嗎?隻怕這藥不管什麼用哦!”“娘,別瞎說,這村裏的大夫說您可以很快好起來的。”我佯怒道。
伴著家裏濃烈的草藥味,我躺在床上睡著了,睡夢裏我夢到田裏的西瓜長得可愛,城裏的行人都在我車前駐足買瓜。清晨的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緩緩的睜開眼,發現娘親還在睡覺,我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家門,去了瓜田,為這瓜田再施點肥。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天氣也隨著夏天的的到來,也越來越熱。酷熱的太陽下,我扇著草帽看著田裏的西瓜,發現有些西瓜藤已經被太陽曬得枯萎了。我不禁的咒罵著這鬼天氣。我又搬了許多西瓜去城裏叫賣,可惜買的人並不是很多。我們這些瓜農合夥將價錢降了些許,到了傍晚才發現這並不是價錢的問題。而是根本沒人出來走動,也就無人問津。
娘的藥又一次吃完了,我去了藥鋪,摸了摸口袋,卻發現這錢已經不多了。我低著頭去向大夫求情,可不可以先賒著。等我一有錢立馬就會還清。大夫告訴我:“若你一輩子沒錢怎麼辦?”我跪在地上哭著求著大夫:“我就這一個娘親,求求你先給我藥吧?要不然我拿我的瓜先抵著藥錢。”大夫冷笑道:“我要你的破瓜幹嘛?燉湯喝啊?走吧,沒錢還來什麼藥店。”
我麵色痛苦的回到家裏,我沒告訴娘我沒錢買藥,可是我娘好像也看出來了,所以她也沒問,我去了家裏種的一點菜地弄了點菜胡亂的燒了晚餐,和我娘吃過之後就睡了。夜裏,我聽著我娘的咳嗽聲,我夜不能寐,轉過身,卻發覺眼淚已經在臉上存留半日,滑到嘴裏的淚有些涼,還有些苦。
清晨,我看著田裏的瓜,我發現這田裏的瓜似乎少了許多。我想莫不是偷瓜賊?我急忙的回家拿了些草木趕回了田裏,在田的空處搭了一個簡便的睡窩,我打算晚上就睡在這。
我匆忙的做過午飯之後就和娘親告別去城裏賣瓜,娘叫我路上小心點,我應了一聲就走了。我趕到城內,又在那裏枯等了一下午。我數著今天賣的錢加上前幾日賣的正好夠我娘的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