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幾乎所有的都是昨天
“哦?醒了嗎?看來叫你起床還是挺麻煩的,你家裏人難道沒有教你早睡早起身體好嗎?”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從鍾羽耳邊傳來,像一根刺一樣,打破了鍾羽所有的夢境……
鍾羽卻還沉浸在那道倩影裏,低聲道:“睡夢裏看到人生的美麗,醒來才發現你便是人生。”
一個大巴掌在迷茫的眼神裏愈離愈近,“啪”,重重的扇在了鍾羽的臉上,鍾羽的茫然立即就消失了,轉而看見的是他印堂黑了一塊,雙牙緊咬,要是蘇逆看到了鍾羽這副表情,說不得有多高興呢,每次的後果隻有後來惹了他的人知道。
這不,這悲催的後來人就知道了,鍾羽反手把那人手捏住,“哎呦,哎呦,疼,疼,鬆手,我受不了了,大哥,大哥,我錯了還不行嗎?要不您老高抬貴手,把我扇一巴掌。”陳楓一臉扭曲的疼痛,又有幾分諂媚的笑,好不搞笑。
鍾羽聽了這話,心中也是有些好笑,在原來的人生裏活的太小心了,這才對任何人都帶有一份敵意,說不定這小子還能知道點事情,放開他又能如何?於是鍾羽慢慢鬆開手,就在鍾羽鬆手的那一刹那,陳楓的胳膊如泥鰍一樣劃了出去,兩條小腿飛快的向門前飛去,可他還沒到門口,就讓眼尖的鍾羽發現了陳楓眼神中的狡猾,瞬時截住了陳楓。
“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裏?”鍾羽一絲不苟的生情,讓陳楓頓時垂頭喪氣了,每次打架,都是他吃虧,怎麼他就那麼厲害呢?當他聽到鍾羽問他的話時,心中的疑惑更甚,他悄悄打量了一下鍾羽,緩緩的靠近鍾羽,陳楓的一隻胳膊剛抬起準備靠近鍾羽額頭時,就被鍾羽擋了下來,鍾羽從來都對任何靠近他的事物保持高度的警惕心,隻有在她麵前時才能變成一個正常人一樣。
“鍾羽,你沒發燒吧?哎呀,媽呀,你腦子被燒壞了?”陳楓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神情,繼續打量著鍾羽。
“你到底是誰?我怎麼在這裏?這是那裏?”鍾羽終於仔細的看了看旁邊的這個不修邊幅的男生,這個男生剪了個毛寸,直直的,看起來玩世不恭的樣子,一身還算合身的衣服,袖子邊卻打著一個補丁,眼神明朗,立體的麵孔還算是耐看,卻有一道疤痕在左麵額頭上,即使他極力用頭發掩蓋,但在心思縝密的鍾羽麵前,算不得什麼,但要是別人不注意還真的看不出來。
“我操,我,你都不認識了,你這個過河拆橋的不義兄弟啊,虧我昨天還為你打架,今天就不認識我了,是不是焚羽那個小畜生把你打傻了,走,我們找他算賬去”說著便把鍾羽往門外拉,但鍾羽卻紋絲不動。
“我真的想知道這裏是哪兒,你是誰?”鍾羽再一次誠懇的盯著陳楓問。
在陳楓的敘述中,鍾羽知道了他在陳楓的家中,幼時兩個人就是很好的玩伴,之前陳楓家中是有資產的,但隨著他父親陳功的離世,偌大的家業在眾人的瓜分下蕩然無存,曾經陳楓的母親還能靠一些首飾品勉強維持陳功的生活,但是隨著陳楓的上學了,開銷變得越來越大,大到甚至讓陳楓母親劉蕾老了好幾十歲。不過幸好有陳功的好友幫忙,而且有一個人也郵寄著生活費,不知道是哪位遠方親戚,說是之前受過陳功的恩惠。就這樣劉蕾賣掉了原來的豪華別墅,買個一個小平房,靠著自己以前做過女紅的手藝,十幾年了,現在日子還勉強過得去。聽了陳楓的描述,鍾羽又一次打量這個平房,一台黑白的老式電視機在桌子上斜擺著,一本破舊枯黃的日曆在桌角墊著,黑乎乎的房頂像一塊巨石,擋在頭頂,讓這家人喘不過氣來,桌子上很幹淨,看起來陳楓媽媽是個愛幹淨的女人,窗戶裏透過來的光,在這個房子裏是唯一能讓鍾羽溫暖的地方,最起碼,他又能看到了世界,那時,記得她看不到世界。
陳楓一臉狐疑的看著鍾羽,就他認為,鍾羽是知道他們家的呀!也時常來他們家玩,混著混著熟了,就像是光屁股長大的發小,小時候穿多大的開襠褲也都能互相知道。
鍾羽又注意到那道疤痕,陳楓也注意到鍾羽在看著他的額頭,他微微側過頭去,對於這道疤痕,陳楓沒有提過,鍾羽也默契的沒有問,他知道,就算你有強烈的好奇心那又怎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同樣的鍾羽也有,隻是從來都不說而已,就算是她,也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