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好戲收場,她的眸子轉向那藏青色官袍的領官,許久以後似是有些不情願的開口:“陳大人,別來無恙?!”
莫名其妙的開場白。陳金玉一怔,看著對麵的人一臉不解。那音容有些熟悉,卻不知在哪裏見過。心下甚是疑慮,不由得開口問道:“你是?”
“陳大人當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都不記得了。”
“不知……”
還未等他將話說完,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唇輕啟冷漠的吐出三個字。“湘綺慧。”
看到陳金玉驚訝的看著自己,臉上明顯的寫著不信。湘綺慧也不廢話,自懷裏掏出一個金鑲玉的牌子在他麵前晃了晃。然後一臉譏笑的看著他下馬,下跪:“臣不知四公主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那一身男裝的女子正是錦鸞國四公主湘綺慧。傳說她天資聰穎,善文能武,五歲就受封逍遙公主,是錦帝最喜歡的孩子,隻是十一歲那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關於她的一切,知曉者少之又少,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錦鸞國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個公主。然而清楚知道她身份的人,決計不敢得罪於她。
聽不出情緒的聲音的淡淡道:“本宮六年未歸朝,不知者不罪。”
“多謝殿下。”
陳金玉未得許可便自行站起來,明顯有些目中無人。湘綺慧也不氣惱,靠著溫暖的胸膛,她低垂著眸子,把玩著手中的玉牌,慵懶道:“如此,本宮可離去了。”
“豈敢阻攔公主殿下鳳駕。”
陳金玉一揚手,身後的軍隊立馬分開列隊兩旁,讓出一條一丈寬的通道。身後的十餘名勁裝男子飛身上馬,動作一氣嗬成整齊有序。離燁揚鞭,正要策馬離去,卻又被陳金玉攔住。做了個輯,道:“公主殿下可否將罪犯留下?”
“本宮未曾攔截罪犯,陳大人此言是何居心?”
“這……殿下,錦鸞乃朝廷欽犯,所犯死罪,本應問斬。殿下將他帶離,於理不合。”
陳金玉好似謙卑的站在那裏,卻又剛好擋住離燁的馬。語氣沒有一絲恭敬,還帶著淡淡的傲慢。
湘綺慧六年未歸朝,現在錦鸞的大權早已握在太子手中,而陳金玉正是太子的人。加之,陳金玉的女兒還是太子側妃,腰杆自然又硬上三分。
“陳大人可是不願讓道?”
陳金玉朗聲道:“臣不敢!殿下留下錦鸞,自可安然離去。”
“放肆!陳大人好大的膽,竟敢威脅本宮!”
她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語氣中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聞言,陳金玉連忙跪下。但神情卻沒有半分恭敬之意;“殿下恕罪,臣才疏學淺,冒犯之處懇請殿下原諒。”
湘綺慧冷哼:“你隻管說,這道你是讓與不讓。”
“殿下……”
陳金玉還想說些什麼,猛然聽到身後官兵慘叫聲,一回頭便看見十餘名官兵瞬間喪命,而自己卻沒有看見任何人出手,頓時身後冷汗連連。
這個四公主,果然是不能得罪。
離燁不再管他,雙腿一夾馬腹,揚長而去。身後的人立馬跟著,很快便消失在軍隊麵前。
先前的那紫衣官員馬超走到陳金玉的身邊,看看損失慘重的軍隊,有些擔憂的出聲詢問:“陳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陳金玉望著湘綺慧離去的背影,臉上閃過狠戾,很快又歸於平靜。心下卻冷道:湘綺慧,公然劫持命犯,看你如何逃得過悠悠眾口。回頭不耐煩的看了馬超一眼,道:“你隻管帶著你的人回去便是,其他的事無需你多管。”
馬超唯唯諾諾的做了個輯,陪笑道:“陳大人多包涵,這樣,大人回去複了命到名揚樓,今晚小人為您壓壓驚。”
“本官是那種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受驚的人?馬大人太小瞧本官了吧。”
“這……大人諒解,小人,小人嘴笨……”
說著,馬超不輕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陳金玉冷哼一聲,翻身上馬看也不看他就離開了,隻留馬超站在哪裏一臉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