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祭,我抓住她了……嘻嘻,但是您沒告訴我,她隻是其中的一半啊,好吧好吧,請您放心,嘻嘻……”
他的話語沙啞又低微,唯有笑聲依舊尖銳。我們無法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僅能憑此知曉他的名字——“無心”阿萊。
阿萊將手裏的衛星手機塞回褲子裏,眼睛看向那被他推倒在地上的李楠。
李楠的臉龐被抹上了許許多多色彩濃鬱的顏料,紅色,白色,乃至漆黑的顏料,一道道迷彩形成了怪異的濃妝,遮蓋住了淚痕。
“你為什麼要害怕?你在黑暗之中,寧靜包裹著你美麗的心跳,除了我以外,沒人能夠奪走你最寶貴的東西。而在外麵!外麵的世界!相信我,那是一個勉強維持的世界,隻需要一個小小的推手,嘻嘻,一切就會變得瘋狂,一切將會變得混亂,所有偽善的人將會自相殘殺,那時候,你就會明白自己身處地獄!”阿萊說,他兜帽籠罩下的臉龐一片烏黑。
阿萊站起身,染血的皮鞋踩在李楠的頭發上。他俯下身舔了一下嘴唇,靠近李楠的耳朵,說了最後一句話,接著,阿萊打開了地下室的大門。
“微笑麵對黑暗吧。”他如此說道。
cas執行部在法理上沒有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隻有像灰鷹小隊這樣無編製,人數稀少,但是極為精銳,名義上被稱為“特工”的戰鬥小隊。
但是cas在震旦公國境內擁有極高的軍事權限,可以在需要的情況下調動軍方或是警方的武裝力量配合行動,亦或是運用豐厚的經費招募傭兵為其服務等。
目前包圍了公寓大樓的三十名cas雇員便是cas的傭兵,他們全副武裝,訓練有素,從中東混亂區的戰火中磨煉而出,整體作戰能力甚至高於一般的守備軍隊。
兩輛搭載了重型機槍的防彈吉普車堵在春菀公寓二號樓的大門前,它們架起碩大的探照燈照耀在夜空下。三十名cas雇員中的二十五名隊員都已進入公寓大樓中搜捕代號為“破膛者”的特級罪犯,僅剩下五名隊員駐守在吉普車上,控製重型機槍隨時準備為隊友進行火力支援。
進入公寓大樓中的cas雇員逐層進行搜捕,他們排列緊密,任何一個方向都至少有三雙佩戴信息目鏡的眼睛在不斷觀察。
“啊!”一位夜間醒來,準備去附近的娛樂會所上班的女孩,剛走出家門就見到了數十把黑洞洞地槍口正對準著自己,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叫。
“這,這是怎麼,這棟樓裏有通緝犯嗎?”她顫聲問道。
“不關你的事,女士!立即回到家裏去,無論你要做什麼!”一名cas雇員說,他粗暴地將這名女孩又趕回了家中。
“等等,把她帶上,或許對我們有用。”
然而,一直到公寓頂樓的鐵門出現在他們麵前時,他們都沒有發現“破膛者”的影子。
“隊長,這道門沒有上鎖。”一名cas雇員推開頂樓的大門,同時向隊長報告到。
但與料想中的一樣,公寓頂樓的天台上也空無一人。
“所有人,五人一組,a組跟我挨家挨戶地搜尋這座公寓,其餘小組前往其他公寓繼續搜尋,包括公寓的周邊地區,花園,廣場,公共廁所等等所有你們認為可以藏人的地方!絕對不能讓這個家夥從我們手裏逃脫!”這隻cas雇員小隊的指揮官大聲地吼道。
接著,他一把拉過那名女孩,這位剛剛從樓道中臨時“聘用”過來的向導。
指揮官輕聲地問女孩,一手在她不斷顫抖的肩膀上拍了拍:“嘿,小女孩,不要緊張,我現在隻是要問你幾個你肯定都知道的問題,隻要你如實回答我,就不會有任何危險,甚至我還會給你一些報酬。”
指揮官從隊友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卷紙幣在女孩的眼前晃了晃,顯然,他這一舉動非常有效。
“你知道,在你居住的這個公寓裏,有什麼容易被人遺忘的地方嗎?那種像老鼠窩一樣,黑暗,潮濕,不為人知的地方?”指揮官問道。
“有……有一個地下室,很久沒有人用了,不知道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