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金戈一下子愣住了,爺爺這語氣這回答,分明是蓄謀已久。她也是愣住了。這一愣神,金耀已經代她接了聖旨。這賜婚出其不意,朝堂之上一下子議論紛紛。
那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讓金戈是心裏頭著實鬱悶了一把。回去路上,她氣得爬上馬車,對著金耀生悶氣。“爺爺,你知道我要要被賜婚。”
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直截了當的。金耀隻是含笑不語。
“爺爺,我戎馬一生,你真覺得,我能做這個王妃?”
“能不能的,做了才知道。這皇二子,是已故宜妃的皇子。母族的敗落,這二皇子從小就遠離了權利中心。爺爺思來想去,我們家也就你跟金琪兩人了。即便是戰功赫赫那也是根基不穩。要是陛下為你擇了一個如日中天的皇子做夫婿,那爺爺真該緊張了。我們金家人,打仗還可以,弄權這回事兒,不是人家的對手。爺爺就希望你能守住金家的名聲就夠了。等到了你年紀大了,生幾個乖重孫,讓他們去建功立業,你呢就守著一個清閑王爺,過閑雲野鶴的富貴日子,不好嗎?”
“爺爺,你把這事兒想得太簡單了。陛下賜婚,你以為是亂點鴛鴦譜嗎?”金戈雖然從來沒有在京中生活過,但是自打領軍開始,間接參與了很多政事。她深知這人心叵測。
“不管陛下心裏有什麼主意,你都要清楚,這賜婚,我們拒絕不了。”金耀說著歎了口氣,“金戈,金家世代金戈鐵馬,卻從來不參與皇權的鬥爭。如今形形式嚴峻,我們雖然想明哲保身,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是不可能的。”
“和我在一起的人,不會幸福的。”金戈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猶豫。她可是知道外頭傳說:將門虎女,天生帶煞,親近者,非死即殘!
“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你這未婚夫不是也沒見他著急的嗎?”
“我看也是,這是人家要擔心的事兒,跟我可沒關心。我擔心的是,我這次要在京都留多久。過段時間,我要去一趟西涼城。”
“去那兒幹什麼,天寒地凍的。”金耀說話的時候,止不住咳嗽了兩聲,聽得出來,身體有些微恙。金戈也不說話了,心裏頭那些念想,她也沒想說出口。她這些年兜兜轉轉,一直在尋找能醫治哥哥腿疾的方法。這一回,雖說隻是一棵草,她還是要親自去看過才放心。
金戈沉默,金耀也不多問。
回家之後,也是相對安靜地吃了飯,各自回自己的屋子。回京之後,雖說是凱旋歸來,可使白夜帝對金家的重視,卻是讓京中的權貴不敢時時刻刻撲上前來。對於這少年將軍,大家還是持觀望態度的。因此,也沒什麼人來金家拜訪,倒是禮物送了一波又一波。
金家原本就封地眾多,家裏又沒什麼人,花不了什麼銀子。金琪雖說腿腳不便,可是運籌帷幄,金家的產業遍布各地。這不,家底越積越厚。任是誰送了禮來,回禮總是很豐厚的。這一來二去,幾天後,京中權貴估摸了一下,也就一個接一個的來登門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