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A市,郊外某別墅。
“滾!全都給我滾!”別墅裏傳出幾聲震耳欲聾的吼聲,然後,有幾個傭人摸樣的人相繼從別墅裏跑了出來,個個糾著臉在院子裏焦急著——三少爺又開始砸東西打人啦!
“快,快打電話給老太爺!”其中一個管家摸樣的老人吩咐著一個穿著圍裙的小女傭。小女傭一聽,馬上從圍裙的兜裏掏出手機。
“是,少爺又砸東西了,是,好的。”應了幾聲,點了幾下頭,那小女傭便掛了電話,抬頭衝管家回話道:“老太爺說他馬上就過來。”
“滾!全都給我滾!”別墅裏又扔出一樣東西。幾個傭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全都擺出一張苦瓜臉,哎喲誒,三少爺啊,你知道你砸的那可是老太爺前陣子剛從拍賣市場上拍回來的價值10萬的藝術品麼?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夏老太爺的車姍姍來遲。
車子在院子裏停下,老太爺從車裏鑽了出來,短短一個月,這老人好像是硬生生老了十歲,步履蹣跚,多虧管家機靈上前扶著,老人一步一步緩慢的朝別墅裏走去。
大廳裏,一個年輕男人坐在輪椅上,他周圍百米之內全是破碎的畫框以及精致的陶瓷片兒,幾張沙發也被他推倒在地,夏正直輕聲的歎了口氣,正待靠近,一個陶瓷瓶兒朝他飛了過來,眨眼的功夫就在他的腳邊碎成片兒。
“三兒,你這是何苦呢?”
眼前的年輕男人,已經看不出昔日意氣風發的模樣,頭發過長幾乎遮住了大半隻眼睛,下巴上長滿了胡茬,一身寬鬆的休閑服就像是搭在他瘦削的身體上一樣,他現在的樣子邋遢的令人厭惡,又憔悴的叫人心疼。
“三兒,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呢?”
年輕男人緩緩的抬起頭來,長長的劉海披在額頭上,那雙眼睛隱隱的藏在發絲後麵,看不出神采,卻仍舊能感受到那昔日黑眸的犀利。
“我隻問你一句:她在哪?!”薄唇緩緩張開,沙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怒氣卻也隱者無限的悲涼,聽者生畏,聽者生憐。
夏正直的眼眶早就已經紅了,淚花在眼眶裏打轉,他實在是想不到,區區一個女人,竟讓三兒這樣要死要活的,每天鬧三場,他倒是不心疼被他打破的東西,隻怕他的身體撐不住啊!
從英國回來到今天,日子已經過去有一個月之久。
夏勁風是在昏迷的期間被夏正直秘密轉院回中國的,結合夏家的人力財力,夏正直是不惜一切代價請來了美國方麵最權威的醫生專家對夏勁風進行全麵會診,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夏勁風在半個月前醒了過來。
而他清醒的第一天,不,準確的說是第一眼,沒有看到夏暖風,而是看到所有夏家人擠了滿滿的一間病房,他抓狂了,他發瘋一樣的把他們吼了出去!
“夏暖風呢?把她給我叫過來!”他對夏正直吼。
夏正直是唯一一個對他的怒吼不畏懼、不憤怒的人,他無視了夏勁風的問題,小聲的勸他要好好休息。
“你把她怎麼了?”夏勁風怒目瞪著夏正直。他記起來了,他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不許少爺出這個病房一步!更不許那個女人進來!爺爺到底對暖暖做了什麼?
夏正直也氣,氣孫子心裏隻有那個小賤人,氣他的身體都虛弱的不成樣子了還有力氣亂吼亂叫,夏正直也沒給夏勁風好臉色看:“我能把她怎麼了?是她自己想開了,決定回到明家那小子的身邊。”
夏勁風的眼球充血了,“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能跟她說什麼?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跟那個小賤人的事情我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你好好養身體,盡早死了那條心!”
什麼即使是親妹妹也要娶,簡直荒唐!
“你說什麼?”夏勁風幾乎吼破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