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岱露出少有的認真之色,費力地刻畫著,這種事情可馬虎不得,萬一出錯了坑的可是自己。
“呼……”小家夥長籲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尚未溢出汗。“看清了嗎?”
“嗯。”殷乾應了一聲,這個東西並不複雜。
“看懂了就趕緊在符劵上刻畫啊!”
“這個不能用嗎?”
“能用還用得著你畫嗎?趕緊的,記住,一點都不能錯!”
“哦。”殷乾嘟著嘴,似乎有些不大願意,從懷裏摸出一個比手掌大些的灰布囊袋,手伸過細長的袋頸,翻騰了半天,捏出一卷泛黃的空紙來,握在手中,猶豫著。
“快點的!磨磨蹭蹭的。”小家夥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哦。”殷乾不情願的答應道。蹲下身子,慢慢攤開紙,小心翼翼地捋平,“要多少?”
“全部!”小家夥說道,一張紙而已,那麼小氣。
“這可足有三尺長!”
“我知道。”
“我師父說,這個可能做幾萬張術符。”
“你師父沒說,用的越多效力越大?”
“說了。”
“那你還費什麼話。”
“我師父還說,不是說效力越大就越好,用最小的量取得最大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哦……你師父說沒說,沒有最好隻有更好。”
“沒說。”
“沒說你個屁!我說咋辦就咋辦,快點的!”
“可是……”
“可是什麼!想不想簽契約了?不簽就算。”
“簽!”殷乾趕忙應到。經過小山的普及,殷乾也明白了,契約這個東西就是對雙方的一個約束,有了它,他和小山之間才算是正式確定了關係,小山就算是有了歸屬,他和小山就有了一縷命魂上的聯係。當然,他和小山簽的是平等契約,對小山本身並沒有什麼約束,可以說他們關係的維護全靠自覺。“小山”是他被虐了一頓後妥協的產物,可謂是用鼻青臉腫換來了尊嚴。
“好了,我們同時把精血滴入這兩個螺紋的中心,契約就算締結完成了。”
“嗯。”
“滴答!”一滴暗紅色的血液自黑色的鐮尖滴落。
看台上的諸人深吸一口氣,此刻他們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而是“驚怖”!
那不知是鐮還是刀的兵刃又開始飛旋著了。那怪異的模樣像是巨大的鐮刃接上了刀柄,握在手中不像是兵刃,倒像是我著一指巨大獸爪。戰台上的六人全部被這怪異而恐怖的兵刃收割了,支離破碎,血肉模糊,青褐色的台麵托著血淋淋的屍首像托著猩紅的罪惡之花,散發著瘮人的血香氣。這,是一場屠戮!
“桀哈哈……”飛鐮下的人身著灰白血衣,發出一聲怪笑,黑灰色的眼中充滿著嗜血的精芒,咧開的嘴角將他那張臉襯托得越發陰邪殘忍。一隻手伸出頭頂,巨大的鐮爪就在那裏飛旋,另一隻手與兩腳一同抵著地麵,使得他的身子半蹲著,像後傾斜的背蓄著力,像是貪婪嗜殺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