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情,我今年的衣服都已經舊了,你今天去買些布料送到王裁縫那裏,快去快回,家裏還有一大堆活,等你做呢。”
“是,大娘。”蘇府裏不是沒有丫鬟,可是在這個家裏我卻連一個丫鬟都不如。
“小姐,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杏兒,我是什麼小姐啊!以後你也別這麼叫我了。”
“小姐,杏兒的命是小姐給的,在杏兒心裏,您永遠都是小姐。”
“好啦好啦,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看吧你急的怎麼還哭了呢?”說著拿出自己的手帕,幫杏兒擦掉了眼淚。
還記的杏兒是被自己撿來的,那時她在賣身葬母,我也是剛剛失去娘親,總覺得她和自己很像,就央求爹爹把她買回來給我做了丫鬟。
這些年裏,她一直陪伴著我,說是主仆,倒不如說是姐妹更貼切。
“小姐,那好多人啊,我們也去看看吧。”
還沒等我說話,人已經被拉到了人群之中,可憐杏兒有我這樣一個窩囊的主子,從來都沒有機會出來好好玩過。
“哇,小姐,他們好厲害…”
隻見一個人從口中噴出了一團團的火,大家都感到很是吃驚。
正當大家看的津津有味時,一個孩子不小心打翻了表演者旁邊的一壺酒水,在天幹物燥的天氣裏,火勢迅速蔓延,觀賞的人們,也都驚慌失措。
“著火了、著火了大家快跑…”驚慌失措的人們這才反應過來,拔腿就跑,眼看表演的戲台就要坍塌。
就在這時,一個四五歲孩童的聲音,衝進了蘇念情的耳膜裏,隻見一個小孩子站在戲台的下麵,哭喊著找母親。
“娘親,娘親,你在哪裏?娘親…”
“小姐,危險啊!快回來…”
來不及多想,蘇念情迅速衝進人群中,抱起正在哭喊的孩童,衝出火場,在她們跑出來的那一刻,戲台轟然倒塌。
“不要怕,不要怕,已經沒事了,不要怕…”蘇念情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重複著這句話,想到娘親去世時,自己也想這個孩子一般的無助,不覺已是淚痕縱橫。
這一幕正好落在馬上的白衣男子眼中。
“去查,這是哪家的女子?”果然有膽識。
“是,王爺。”
“怎麼?逸王爺對這樣的女子有興趣?”
“楊兄可真會開玩笑,我們家隨便挑一個可都比這個強百倍啊!”等再去細看時,那名清瘦的白衣女子已經漸行漸遠。
隻是不知為何看到她的眼淚,心有種微微的刺痛感,她的眼神太過熟悉,總覺的在哪裏見到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文乾逸搖了搖頭,自己又怎麼會認識這樣的女人呢!無奈的騎馬走遠。
“怎麼回來這麼晚,是不是偷偷跑出去玩,果然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孩子,不記得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嗎?”
“對不起大娘,我知錯了,下次不敢了。”
“還想著下一次,還不快點把沒做完的活做完,今天做不完不準睡覺。”
“是,大娘。”緊緊的抓住衣服的下擺,所有的苦我都可以忍受,為什麼她們總是不放過我的娘親?
皮鞭之苦,不是沒有承受過,現在的自己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隻是不能忍受她們辱罵娘親。
“小姐,都是我不好,你責備杏兒吧。”
“傻杏兒,快去睡覺吧,這不關你的事。”
“小姐~”
“快走吧,我沒事的。”
明月依舊那麼的皎潔,娘曾說人死了會變成星星,來守護著它最關心的人,那麼娘親,一定是月亮旁邊最亮的那顆。
“娘親,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回家?我好想你娘親。”淚水滴落草地,不留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