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夜晚除了狂風的呼嘯,再沒有一絲生氣,夜晚守門,不過是擔心有耽誤行程的商隊,來不及繳納過路費。這孤煙城的城主府早就被大刀會霸占,朝廷欽定的城主,不過是政治鬥爭中的棄子,孤立無援,早被趕到了普通百姓的土坯房裏。沒有殺人滅口一來是不願與朝廷鬧出不愉快,二來是多一戶稅源。這孤煙城曾是先皇西征時的一處糧倉,隨著戰事結束也冷落起來。雖有往來商隊,但那微薄的稅收和惡劣的環境,使不少當權人士望而卻步。哪怕是此處的居民,不是大刀會的俘虜,就是朝廷通緝的罪犯。對一些人而言,孤煙城也是一座監獄,一座無需看守的監獄。
吳二狗背著寬背大砍刀,從腰間摸出一個葫蘆,搖了搖裏麵不到一半的烈酒,小酌了一口驅寒。當他把酒葫蘆蓋上時,看到一個纖弱的身影從大漠蹣跚而來。待身影近時,吳二狗才從那婀娜的身姿中看出是個女人,他跳下兩人高的牆頭,幾步上前,眼前一亮。
粉色的錦衣藏不住那豐滿緊致的身材,鵝黃的係帶勾勒著盈盈一握的腰肢。走近些看,是一張略顯倉皇的精巧麵容,一雙晶瑩的眸子似能與那繁星爭輝。
女子見吳二狗走來便停下了腳步,被這高大魁梧的男人看著心中不由一陣慌亂。吳二狗的手下也沒有閑著,打開城門站在二狗身後不遠處好奇地望著。
吳二狗有些樂了,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什麼像樣的女人,即便窯子裏,也隻能嫖一些廉價的貨色。不由對這年輕貌美的女子產生了一些興趣,渡著步子在這女子身邊繞了一圈,那雙眼睛越看越亮,似是惡狼審視一隻受傷的麋鹿。
那女子倒有幾分膽色,慌亂片刻便強做鎮定,朗聲道:
“我乃煙雨樓弟子,如今有要事在身,還不速速通報你家城主?”
不提城主還好,這一提,大刀會的八個漢子齊聲大笑起來。吳二狗雖聽著女子嗓音如鶯啼般悅耳,卻從沒人教過他憐香惜玉,一把掐住這女子脖子,拎到眼前貪婪地盯著看,嘴裏悠悠說道:
“煙雨樓是哪裏的窯子?爺爺我沒聽過,倒是你這娘們不懂規矩。你可是要找城主?”
說罷那七個手下又竊笑起來。
這女子哪受過這般待遇,掙紮著顫聲道:“休得無禮,你就不怕煙雨樓滅你滿門?”
八個漢子又被逗得一陣大笑,這孤煙城的人,有滿門的還真沒幾個,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
吳二狗滿臉嘲笑:“臭娘們兒,想見城主咱就見見去。”
說著不顧那女子百般掙紮,拎著脖子就往城裏走。
圍觀的七個漢子有些心急,一個膽大的趕緊喊道:“狗哥快活完了別忘了哥兒幾個啊?!”
吳二狗心情不錯,揮著手道:“當然當然!哈哈哈哈哈!”
不俞片刻,吳二狗走到一座土房前,一腳踹開那殘破不堪的木門,大喝道:
“老郭頭兒,有人找你!”
黑黝黝的土房裏一聲驚呼,然後便是大口的喘氣聲,聽著似乎就快咽氣似的。
“老郭頭兒快快點燈,裏頭太黑老子看不清。”
借著漫天星光,吳二狗模糊地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從土床上悉悉索索爬起來,從床頭拿起打火石,顫顫巍巍往一邊走,吳二狗看著心急,上前兩步一腳踢在那身影屁股上,嘴裏還罵罵咧咧。
“老不死的,再墨跡把你腿卸了”
身影一個踉蹌把桌上的瓷碗打翻在地,這才勉強擦著火石點了桌上的油燈。
昏暗的光芒漸漸把土房內染上一片金黃,一個老人穿著破破爛爛的麻衣,大口喘著粗氣,青白的臉上布滿皺紋,神情中盡是麻木。
吳二狗將那女子破布似的扔在地上,那女子劇烈咳嗽起來。
吳二狗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這老鬼就是你要找的城主,快快起身行禮。”
老人扶著桌子緩緩做到石凳上,木然得看著地上婀娜的女子。
吳二狗看著女子在地上掙紮扭動的渾圓臀部,下身一片火熱。
女子這一路被掐得狼狽,心中卻也想通一些關節,這邊陲小城,與中原城池比起來,或許確有許多不同。她艱難地爬起,看了看那憔悴不堪的老人,心中閃過一絲決然。煙雨樓本就是修真門派中的另類,擅雙修之法,雖然眼前這粗鄙漢子沒有一絲真氣,卻也是個習武之人,些許內力雖不比真氣有用,但多少可以養養自己的內傷,待些時日真氣恢複,再把這漢子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