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萊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賀民。
之前傷的奄奄一息,差點丟了性命的賀民,現在好手好腳的朝著他走了過來。一身迷彩,健碩陽光。
應著陽光,薑萊唇角翹起,心裏那顆名為擔心的石頭落了地。她站在原地,等著賀民走過來。
賀民在見到薑萊的一瞬間,兩隻手緊緊攥成了拳,踟躕了一下,才邁了步子過去,朝著薑萊的方向,堅定穩健的走著。
他曾經想過,若有一天他真的能好起來,再見到薑萊的時候會說些什麼。
可是現在真的見到了,他才發現,一句謝謝遠遠不夠。
媽媽已經漸漸康複,他也恢複了以前的樣子,甚至比之前更好。這一切,都得益於薑萊的出手相助。
“老大,我回來了。”走到薑萊麵前,他收住腳步,眼神灼灼看著薑萊,將所有的感激和衷心都化成了一句話。
我回來了。
“好。”薑萊點點頭,抬手在他胳膊上拍了兩下,笑了。
“身體怎麼樣了?”皮外傷她不擔心,可是當時賀民傷的是裏子。
“都好了,李老親自調理,想不好都難。”賀民想起當時自己半死不活的樣子,莫名的感慨。
“好了就行,這幾天你先幫我照顧好李爺爺,等事情忙完了帶你媽媽出去轉轉。”這邊的形勢複雜,李老頭年紀又大了,有賀民在身邊照顧,薑萊才能放心。
“好。”賀民不說客套話,應了新任務和假期。
葉檀見兩個人說完話,走到薑萊身邊,朝賀民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賀民也隻是笑笑沒有說話,抬手去扶著李老頭,跟高正等人一起進到後麵的帳篷裏。
陸凡和司機小夥是最後進來的,將已經昏迷不醒的老金丟在帳篷中間,司機得了高正的指示退了出去,帳篷裏就剩下了薑萊和葉檀,賀民和李老頭,以及高正和陸凡。
六個人看著地上的老金,彼此看了一眼,陸凡趁機把蘇透露的消息說了一遍,一點都沒有避諱賀民的意思。而賀民,也是一臉坦蕩,在陸凡說完之後,補充了一些他知道的。
他之前雖然名頭響亮,但是獨來獨往的比較多,更不屑跟老金這種人打什麼交到,都是以出任務為主。所以他知道的,除了一些皮毛之外,都是聽其他兄弟閑聊聽來的。
“你說什麼?他跟烏雅?”薑萊被葉檀牽著,冷不丁聽賀民說起八卦,一下子抽出手,不可思議的打斷他。
葉檀掌心一空,視線瞟了瞟,淡然的把掙脫的手抓了回來,在上麵不輕不重的按了一下。
感受到葉檀的哀怨不滿,薑萊的思路有了一瞬間的停滯,當然也隻是一瞬間。她回望了葉檀一眼,任由他重新拉住自己,等著賀民解惑。
“這件事本來沒人知道,不過有一次,正好被人撞破了。他心裏害怕,跟我說了這件事,隻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他就已經被滅口了。”
賀民想起往事,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那些經曆,那些日子,都已經變成了夢境,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了將要煙消雲散的趨勢。
他肯定的點點頭,“這種事,涉及到身家性命,那個人沒什麼理由騙我。”
“所以老金出現在這裏,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薑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高正聞言,倒是挑了挑眉,“何以見得?”
“最重要的任務,隻能交給最信任的人。而老金,就是烏雅最信任的人。畢竟他們有著坦誠相見的關係。”
薑萊眉頭皺著,心裏在想,若是有重要的事情,到底會是神馬?又為什麼選了這裏當據點?
這是離錦城最近的貧困縣,除了日常的農田收入,再無其他。
坦誠相見的關係……高正的嘴角抽了抽,竟然覺得無法反駁。
順著薑萊的思路,再看看地上的老金,腦子裏將陸凡轉述的資料以及賀民剛剛說的事情整合了一下,還真發現了一些端倪。
他們接到這邊警方的彙報,說有幾起老人失蹤的案子,看上去像是走失,或者與家庭矛盾有關的離家出走。可是這些人都有一個共性,就是都懂中醫,年輕時候都有行醫的經驗。說來也巧,他們在去找賀民的時候,提起這件事,被李玉升聽到,見了失蹤人口名單,說自己與這些人認識,非要跟著過來看看。
想著也許與案情有幫助,再加上賀民說要陪同,他們才帶了二人過來,沒想到幾起失蹤案的背後,竟然還有私製藥品的隱情。